李丰收困得眼皮直打架,李老太把他捅醒。
“我怎么生了你个白眼狼,我说两句话你都不耐烦听,你去买碗哑药给我喝,你要是还不解恨就买老鼠药,只可怜老太我苦了一辈子,一个孝顺的儿孙都没有。”
……
李丰收在怀疑了无数次怀疑人生后终于把李老太安抚好,他松了一口气,可才躺下他娘又说要解手。
这特娘的哪是人过的日子?
“今晚就算了,明天还是让云婆来,我起夜的时候来看你,要是她有半点做得不周到的我一定打死她。”
看儿子一脸疲倦,李老太妥协了。
“那你最少来两趟。”
“成,我再给两床中间系条绳子,上面拴上铃铛,你轻轻一拉铃铛就叮当响,我在自己房间也能听见,超过三声我就来。”
李丰收想到一个好办法,他在大户人家做工时见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喊丫鬟小厮。
这回李老太放心了,漫漫长夜她也不无聊了,她得想想折腾云婆的法子。
即便如此,天亮之前他还是喊了李丰收三次。
要动动,要喝水,要解手。
他很想问问她哪儿来那么多事的,但是他不敢。
难怪大儿媳有做不完家务,难怪李二虎已经保证改,二儿媳还是坚持回娘家考察些日子,难怪三儿媳说见红要保胎, 他这娘是真难伺候。
几乎一晚没合眼的李丰收黑眼圈差点挂到下巴,脑子里像装满了浆糊,他干脆让老三帮他告假,自己一头栽在乱得跟猪窝一样的床上补觉。
睡醒后他赶紧把小机关布好。
谁知晚上的时候铁崽说他娘肚子疼,李丰收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不让云婆管,万一有个好歹她会更疯,还会被乡亲的唾沫淹死。
李丰收只能又熬了一夜,他以为就此解脱了,结果东家请云婆去接生,西家儿媳产后不舒服,让她去看看,她压根儿不在家睡了。
他快被铃铛声折磨疯了,不管白天黑夜那声音都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看诊的十天后苏云起收到了孙郎中带的信儿,让她第二天辰时去妙手堂。
苏云起到的时候孙郎中已经准备好药箱等着了。
“你医术不错,之前说懂点皮毛过于谦虚了。”孙郎中对她很是欣赏。
她看的两位病人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他自问没有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达到这样的疗效。
苏云起谦虚地摇摇头:“非也,我因为性别在望闻问切四门中占了三门便利,在病因把握方面更准确一点。”
女子受封建礼教束缚,不可能在男子面前袒露身体,说起病情也是遮遮掩掩,不了解病情,再好的医术也派不上用场。
孙郎中点点头,这确实是。
他也更看好苏云起,她不骄不躁的性子很适合干这行。
到许家后苏云起见识到了什么叫朱门大户,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步步都是美景。
她瞬间有了奋斗的动力。
领路的是许夫人的奶嬷嬷,见苏云起好奇,便热情地介绍了起来。
她家小姐成亲十年,她领进府的郎中上百,每一个她都小心伺候着,生怕惹了郎中不快,让小姐错失了当娘的机会。
一刻钟后苏云起见到了许夫人,她生得好漂亮,气质清冷,眉眼间带着散不去的哀愁,好像从书中走出的林黛玉。
见过礼后苏云起上手把脉,美人儿的身子除了弱点并无其他问题。
“不知夫人能否移步内室,我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
许夫人点点头,带着苏云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云起用x线探查了她的腹部,很快就发现了病灶,是输卵管管外粘连。
“夫人以前患过肠痈?”
常嬷嬷点点头:“是,但那会儿小姐还没嫁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说实话她对这个郎中已经不抱希望,以前的郎中好歹还能说两句气虚血亏之类的话。
现在的肠痈就是后世所说的阑尾炎,阑尾靠近子宫,发炎的时候累及输卵管,发生了管外粘连,西医上有效的治疗手段是腹腔镜手术。
“夫人稍等,我要和孙郎中商议一下。 ”
苏云起折返会客厅,将病情描述给孙郎中听,她希望能找到其他解决办法。
孙郎中反复斟酌了会儿才开口:“我看过脉案,也有郎中判定为风邪作祟,用药并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