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休息,明天怕是更难打!”
获莫儿已经掌握了莫世平这边兵器短缺的信息,两天下来,萧国人的箭已经用尽,火油金汁也怕是差不多了。
第三日黎明,号角声再次响起。昨日如潮水般褪去的荆国人,今日又如潮水一般涌上来,人好像更多了。
城墙上,近卫和各百夫长手中紧紧握着大刀,对着下方的敌军怒目而视。
涂百鸿用牙咬着布条,将刀柄缠在手上,转头对自己的兄弟们喝到:“儿郎们!最后的时刻已经到了,想想咱们的娘们儿,想想咱们的娃儿!荆人今日若想踏破咱们这白羊关,那就得先从咱们的身体上踏过去!哪怕就剩一副牙,也要给他娘的撕下一块肉来!跟着我杀~!!!!!”
“杀!!!!”
众将士齐声嘶喊,举起来手中的大刀。
在战场上,非生即死。无情的大刀肆意地收割着头颅。 有敌方的,也有我方的。
莫世平直砍到双手发麻,双眼血红,荆人依旧像蚂蚁一样涌上来。
将士们咆哮着砍杀着爬上城墙的敌人,王老二射中数箭,刀刃翻卷,来不及重新寻一把大刀,便大吼一声,直接抱着两个敌人翻下城墙……
徐家老三的刀还没从敌人身上拔出来,便被从背后一刀扎透,鲜血在他眼前喷涌成一道弧线。
涂百鸿只觉得耳边只剩自己粗重的呼吸,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
今日怕是要以身殉国,他媳妇都没抱够哩。
“就算是折在这里,老子也不亏,一人换你们狗日的二十二人,老子赚了。日他奶奶的!”
双方直杀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此时到了什么时辰。
突然间。
“呜———呜呜———” 荆国人的号角声响起。
“呜———呜呜———”又是 一声。
“呜———呜呜———”第三声。
喊杀声慢慢停了下来,攻城的人突然间停了下来,然后向下退去。
所有人都喘着粗气,保持着剑拔弩张的状态,紧紧盯着城墙下渐渐后退的敌军。一直到他们退到三十里外的澶州城。
所有人都脱力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城墙上,满地都是莫家军和荆国人的尸首。
荆国人退了。
太阳西斜的时候,澶州城外向西南方向,烟尘滚滚。斥候回报:荆国人确实退回去了,目前原因不明。
汴梁城内。袁无错将薄薄的细长信笺扔进火盆里。
初六,燕围荆东南,下四城。耶邪律挟叶梨雅特回都,联旧部自立为王,称先帝死有疑,获莫儿血脉存疑,呼其伪王。
成了。
管黎倒是谨慎,出兵只为夺回十一座边城,并没有直取荆都。城内百姓本就是南燕子民,内外呼应之下,只一日,便拿回四座城池,余下正在激战之中。
获莫儿见急报传来,耶邪律竟然私自回都,母亲竟然被他劫持在了手中。
母亲为他登上王位,做了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成功地离间了阿若那和耶邪律的父子感情。
她的母亲是一名金发异瞳的胡姬,被人当做礼物送给了当时还是王子的阿若那。入王子府后,根本不缺女人的阿若那根本没有崇信过她一次。倒是王子妃觉得这异瞳甚是少见,便言她是妖孽,将她关在笼中给人赏玩。
那一日她在巨大铁笼中,有一次被拉出来当做稀奇物件供达官贵人赏玩,抬头便看见阿若那坐在高台之上,她便知道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来了。
幸好虽然平日里王子妃把她当做个玩意儿,拉出来供人赏玩到时候还是会让她整理干净。那一刻,她顺着宴会的奏乐在笼中舒展肢体,跳起了胡旋舞。一头金色的头发,一双散发着异彩的双瞳,雪白的肌肤加上曼妙的腰肢,随着乐曲越转越快,仿佛一只金色的极乐鸟被关在了鸟笼中。
当夜她便被送到了阿若那的房中,连着宠幸了快她一个月。王子妃每日都命人将避子药给她灌下去,她也乖巧地喝得一滴不剩。
后来,阿若那在征战中感染了天花,刚开始只是高烧腹泻而已,后来,连身边侍从都被感染,浑身布满凸起的红疹,七日便死了。
送回府来的时候,王子妃和一众妾室都远远地站着。
王子妃说她忠心,把她推了出去,让她照顾陪伴已经病得说胡话的阿若那。她恭敬的应了,面无惧色地走进阿若那的房间——她连面纱都没有戴,一连半个月衣不解带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