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初和飞星十分惊险才从那屋子里偷溜出来,她眼里净是森寒,恨恨地道:“周太尉也是家门不幸,将杨氏放纵成这个样子,我只是不答应她这门亲事,满汴梁待嫁的姑娘多的是,她何必如此下这样的黑手!她就不怕报应吗?”
她面露厉色,胸口不住地起伏,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估计还有你二哥哥要尚公主的份儿,他们家早早跟皇上提了,但是他们家名声在外,最后自是咱们莱哥儿拔得头筹,她见公主那头落空,又来寻我,真真是好算计!”
薛云初安慰着段氏道:“舅母别气了,你看阿初不是好好的在您面前吗?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再说了,那杨氏不是遭了报应了吗?你看她今日那个样子。”
她皱着鼻子,今日杨氏这脸确实是丢大了。
段氏这才破涕而笑道:“你这个促狭鬼!对了,那周翼玠怎的……那个样子……他……你没动手去剥人家衣服吧?”
薛云初道:“舅母放心,那等脏东西,阿初是决计不会沾手的。我不过给他喂了一些巴豆,其余的……那屋子里有媚药,我事先与飞星将药丸含在了舌头下,这才没事。他那副尊容,估计是自己中了自己的招,就,嘿嘿……”
段氏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嗔道:“你这丫头,可别把舅母吓死!就知道你是个主意大的,幸而你有那华神医给的百宝醒神救命药丸,往后可不能如此单独行事了,若再有下次——呸呸呸!”段氏连忙敲了敲车厢的木头道:“以后都不会有!还是紧紧跟着舅母罢了,可别叫你阿娘知道,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薛云初轻轻拉着舅母的手摆了几下,撒娇道:“阿初知道了,舅母对阿初最好了!”
段氏伸手揪了一下她的脸蛋,笑道:“你这个鬼灵精呀!”
夕阳撒下,一串笑声从马车车厢里溢出来,飘散开来。
太子府的这场赏荷花会,林侧妃落水,太傅的儿子又曝出丑闻,程氏孕中受了惊吓,才不到半日,便匆匆散场。
一时间汴梁官眷之间,流传起周太尉的三儿子精神有异,喜欢卧于秽物之中自娱的传言喧嚣尘上,直把周太尉气了个仰倒。
他怒火冲天地坐在正厅内,对着跪在下首边瑟瑟发抖边语无伦次的周翼玠和掩面不住哭泣的杨氏十分不耐烦地道:“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