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爱。
“没有,天使长大人很和善,我并不害怕您。”
时萝表面平静,内心却在想——他不吃她,她要吃他。
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眉眼间多了几分不解,“你为什么叫我天使长大人?”
她嘴比脑子快,说:“大家都是这么称呼您的,我也不能搞特殊,唤您天使长小人,或者天使长小鬼吧。”
该说不说,小鬼还是个不错的昵称。
时萝反应过来后,才发觉她给自己挖坑了,她只能接着填坑,“天使长大人,我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追。”
他八成也是个好说话的,所以她也不怎么担心后果。
阿蒙洛轻描淡写地点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在候考时,叫的是阿蒙洛。”
时萝:“……”他一个在花园自闭的天使,怎么听见的?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难道他有顺风耳吗?!
好在她一向歪理多,很快想到了合适的回应,“天使长大人,天堂信奉的是人人平等,所以我才敢跟对待亲近的朋友一样,直呼您的名字。可事实上,无论在哪,都有维持秩序的必要,否则世界将会乱成一团。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而才会做出调整。”
他不在场时,她对他的称呼很是随意,可当她真的到了他的眼前时,她又摆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态度来。前后不一致,也是一种表里不一的体现,而天堂需要的是内外兼修的人,她如果只会做表面功夫,是必然会在考核中失败的。
时萝严重怀疑,阿蒙洛此时此刻正在履行考官的职责,即使她补救了一下自己的行为,之后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管怎么样,至少目前,他并未对她的回答产生质疑。她观察着他,试探性地问:“天使长大人,我可以开始了吗?”
她指的是擦翅膀。他沉默片刻,答:“会弄脏你的衣裙。”
时萝没有想到,阿蒙洛会这么贴心,可分明是她有错在先,为此赔上一条裙子,根本不算什么,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他后,又说:“如果能用它换来实习天使的衣袍,我是很乐意的。”
一物换一物,很是划算。况且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她稳赚不亏。
说完后,时萝又觉得话里哪里不对劲,她想了想,说:“天使长大人,我虽然不想因自身逾矩的言语、举动被您在考核中否决,可我也没有要贿赂您、走捷径的意图。”
她方才那一番话,细想一下,其实很奇怪。她明明是通过了正规的考试程序的,被录取了也是她有相应的能力和资格。可那样说来,就跟她是因为给他擦了翅膀,才能获得实习天使的资格似的。不细究还好,但凡被人逮着了,她就会落得话柄,说不定还会连累阿蒙洛,让他背上不公正的罪名。
“我不是考官,你的考核已经结束了。”阿蒙洛淡然地撇清了关系。
时萝舒了一口气,“那么,天使长大人,您能允许我放松一些吗?”
她是真的过不下去这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一分一秒都被无限拉长,说话之前要过好几遍脑子,话里有纰漏,又得进行各种挽救,她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嗯。”阿蒙洛神情认真地说:“你可以再放松一点,比如,叫我阿蒙洛。”
时萝:“……”
倒也不必这么放松。
她努力憋了几个字,“阿蒙洛……大人,我尽力了,我只能叫到这里。”
称呼是不太好改的,她方才在考场外这么叫他,都惹来不少反对的意见,况且天堂里还有其他天使。再怎么说,都是不合规矩的。她才不会吃饱了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他轻点了下头,作为回应,“嗯。”
阿蒙洛的态度并不强硬,也不是在要求时萝,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她的裙子很长,是宽松设计,即使提起一角出来给他擦翅膀,也不会不雅观。
时萝专注地给阿蒙洛擦拭,她的手法并不专业,毛茸茸的翅膀之下,连着骨头和血肉,所以她也不敢太用力,而是控制着力度,生怕给他擦得哪里红肿了,有毁他的美观性。
她跟擦一座下一秒就会碎掉的雕塑一样,蜻蜓点水般触碰他的翅膀。
阿蒙洛不言不语,也几乎没有什么动作,他配合着时萝,当着一尊雕像。
阳光柔和,微风轻拂。她给他轻轻扇着风,用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风,来加速他的羽毛风干的进程。
最显眼的地方,已经被她擦得差不多了。假如要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