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锁链的模样。
而今,她的愿望成真。
美则美矣,还是松了,她看着才会更舒心。
她想给他解开束缚他的锁链,可它着实凶悍,缠绕得很紧,根本不是人力能松解的。
她只掰了一会儿,手就变得通红。
而他的手臂上也因为长时间的束缚,被勒出深浅不一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
时萝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脑子里居然还装着不干净的黄色废料而深感惭愧。
她问:“天使长大人,您还好吗?是谁将您绑上去的?”
谁的胆子有这么大?玩得也太过了些。
捆绑不够,还要加上雷击。
时萝身为变态本态,都觉得太超前了。
她跟锁链纠缠时,发觉上面残留着他的光明气息。
她不太确定地问:“是您绑自己的吗?”
“……嗯。”
阿蒙洛似乎用完了仅剩的力气,才发出了这么一点细微的声音。
时萝:“……?”
变态竟在她对面,变态竟是他自己?
她不解,“为什么?”
阿蒙洛沉默。
时萝看不下去他翅膀上的伤,便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
不能用法术,她便用人类的方法,由于材料稀缺,她只能草草清理一下。
她的手指拂过他的羽毛,轻轻拂去上面附着的灰尘。
被雷劈黑、劈焦的部分,她无能为力。
羽毛之下,是皮开肉绽的画面,鲜血混杂着焦黑色一起,将纯白染得不堪入目。
见他久久不开口,她以为他是没力气了,便自言自语着说:“天使长大人,我不明白您。”
“恕我直言,您是为了我受罚的吗?”
偏偏是在她没有受罚的前提下,他经受了雷刑。她很难不联想里面的关系。
时萝不理解阿蒙洛的行为动机,“天使之大人,罪不在您,在我。即便是惩罚,也理应由我来受。”
说是这么说,但他都被劈得奄奄一息了,换成她,指不定当场死亡。
也正因此,她才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独揽下惩罚。
再不济,她和他一起被劈死,也好过雷电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我知道,您心怀天下,悲悯苍生。或许是因为带出了我这么一个满口谎言的天使,您才觉得自己有罪。可归根结底,这依旧是我的错,与您无关。”
时萝微微叹气。她不喜欢这种自我牺牲。
假如她犯什么错,都要由他来承担,天底下就没有道理可言了。
而且,她是直觉敏锐,才会回来这里。假如她没有回,他做的事是不是永远不会被她知晓?
那得多亏啊。罚是他领的,还从她这里讨不到一点好。
换作是她,绝不会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她要是为谁做了事,肯定会说出来。否则,对方猴年马月才会知道她的心意?
羽毛是多敏感、多珍贵的存在,而今被毁得一片狼藉,他的力量也因此受损,她还没法安慰他什么,只能徒劳地给他清理一下。简直是得不偿失。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愿请罚的。”
或许是状况好些了,阿蒙洛也有开口的力气了。他的语气淡然,似是早有预料。
他纤长卷翘的睫毛轻垂,微微发白的唇轻启,道:“我无法回应苍生。”
阿蒙洛的回复,让时萝有些迷茫。
他指的是什么?难不成,他是把她自述的话给记住了?
可当时因为瘟疫丧生的人那么多,那位女生的母亲,也是因为没有到死期,才能被拯救。
救人比杀人难多了。
里弗所救不了那么多人,阿蒙洛同样无法庇护到每一个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倘若天使能符合所有人的预期,世界只会一团糟。
因为人都是贪婪的,要是能无忧无虑地活着,谁还会想死?
而全世界都活着,不能进行正常的投胎转世,才是最糟的情形。
时萝不清楚该怎么安慰阿蒙洛。
他身为天使长,庇佑苍生,是他的使命,更是他从小便接受的教育,是耳濡目染的执念。
“天使长大人,在我看来,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您刚才的处决十分公正,那些人在人间作恶,欺瞒了所有人,让旁人以为他们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