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接触到她时,瞬间融化。
时萝的手心里留下了细微的水痕,她的指腹摩挲了下,眉心却不由微微蹙起。
现下是四月,怎么会有雪?
这件事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不正常的。
异常的天气,让她不禁联想起世界末日爆发前的情形。
就在这时,她身旁的里弗所稍稍垂了下眼,唇角勾起讥讽,他道:“又是打雷,又是下雪的,天堂还真是不安分。”
他的语气冷淡,眉眼更是透着一片漠然。
里弗所打了个响指,他的指尖燃起一小团赤色的火焰,将纷纷扰扰的雪驱散。
他的话,让时萝陷入思考。
雷劫是阿蒙洛主动去引的。这场雪,会不会也跟他有关?
可他这是在干什么?她觉得,她和他之间已经称得上两清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谁也不欠谁,他没有要翻她旧账的意思。
那么,他引雪的目的在哪?
时萝将目光投向远方,她起初以为雪也是他自罚的一种形式,但而今看来,并非如此。
洁白的雪花,只降落在她家附近,再往外,什么都没有。
这让她确定了,这场雪是他的手笔。
且她慢半拍地发现,接触那些薄薄的雪花,并没有带给她透心凉的感觉。
轻微的冰凉,反倒减轻了天气的热度。就像是晒久了太阳后,忽然吹来一阵柔和的风,令人神清气爽。
没有了天使的法术后,时萝想要感应到阿蒙洛,是有些难度的,她索性直接问里弗所:“是他要来了?”
“……哼。”
里弗所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他长长的尾巴伸了出来,卷住她的手腕,“那又怎么样?他来了,我就要走?还是说,你想让我化形,躲着他?”
他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逼近她,俯身,问:“我有那么见不得人?”
“我可没这么说,也没逼你,都是你自己脑补的。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时萝表示无辜,“走不走,是你的自由。”
炸毛的恶魔被她的话顺了顺毛。
可他依旧没好气地问:“你想我走还是留?”
她耸了耸肩,答:“无所谓,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跟里弗所待在一起,确实是会麻烦些,但如果是只面对阿蒙洛一人的话,时萝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现在的身份是普通人,跟谁待着,是她的选择,旁人能奈她何?
即使阿蒙洛知道了她和里弗所之前的交易,她也不怕。
他还能把她带回天堂再受一次审判不成?他不是那种人。
相反,时萝还挺想知道,假如阿蒙洛清楚了她过去干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她在他眼里的形象,大概还没被完全摧毁。
“什么叫无所谓?必须有所谓。”
里弗所不依不饶,“我刚给你送了花,你赶我走,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你不是希望我成为恶魔吗?既然是恶魔,还要什么良心?”
她斜了他一眼,轻而易举地便反驳了他。
时萝转身后,看见了阿蒙洛。
他静默地站在那,不声不响。她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不慌不忙,甚至笑了一下,表现如常地寒暄道:“原来是天使长大人,好久不见。”
雪停了。
飘扬的雪花,最后落了一小片在阿蒙洛的眼睫上,它很快消融,化成水珠,打湿了他的纤长羽睫。
阿蒙洛的视线落在时萝身上,他没有望向她身边的里弗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语气中,没有生气、质问,有的仅是平静,“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恶魔的气息?”
他问了一个答案再显而易见不过的问题。
她歪了歪头,“因为我和恶魔是一伙的。”
里弗所很是意外地抬了下眉梢,时萝的回答实在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他圈着她手腕的尾巴抬了抬,上上下下地晃着,猫尾一般。
“天使长大人,您是因为那件事而来的吧?”
时萝把自己的手从里弗所的尾巴中解开,他不肯放,她用眼神示意了下,他才不情不愿地收回尾巴。
“请您跟我来。”她对阿蒙洛如是道。
时萝领着阿蒙洛进房,她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到里弗所正盯着她看。
见他的眼神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