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丝裂痕。
时萝是不怕得罪上帝的,实际上,他又不能拿她怎么办,顶多就是一死。她是任务者,灵魂在系统空间处,肉体的死亡,反倒还帮她省去了思考什么时候离开小世界的烦恼。
她好像是戳到了上帝的痛点,下一秒,她就直接醒了。
看来,她是已被上帝踢出群聊。
这场关于人性的试验,迎来了尾声,上帝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极端的善与恶,都无法在世界上生存下去。
之所以要抹除人类对于天使和恶魔的记忆,是因为上帝也清楚,一旦人类知晓了自己的救世主是谁,就会对谁怀有感恩之心。
她在学习天使法术时,记得有一个点是很重要的,即人间的信仰。上帝不可能让别的人分走自己的蛋糕,即使是他创造出来的左膀右臂,也不行。玩具不听话了,不好用了,就可以丢了。创世主从来只在意自己。
阿蒙洛和里弗所是牺牲品,其余天使和恶魔也是。人类未尝不是。整个世界就是上帝手里一把微不足道的博弈、游戏。赢了、输了,都是由规则的制定者来定夺。他玩不够,也永远不会收手,所以苦难永不停止。
比起抽象且抽风的上帝,时萝更在乎的,是她的任务。
她叫出色鬼,“我的攻略对象是真死假死?”
从某个角度看,系统是比上帝更高一级的“上帝”。只要系统没说死,人就未必是真死。况且对象还不是人。
那几个套路,她熟得很。
[真死。]巳规回答。
时萝:“……”
她扶额,送了一棵草给上帝,“还有救没?”
总有些方法能把人救活的,无非是禁术什么的。
[没有。]
时萝:“……”
这属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微笑,大方地把花园里所有的草都送给上帝。不客气,他应得的。
“我的任务失败了?”
她耐心地等着系统的评判,可迟迟没有回音,她忍不住,无差别攻击道:“你死机了?”
色鬼不说话,时萝只好先去干别的事。
她知道色鬼有时会因为她太黄了而开启绿色护眼模式,然而,她这次没开车,只是单纯地在口吐芬芳而已。难道说,这也触发到屏蔽词了?
她刚在整理物品时,找到了阿蒙洛和里弗所的“遗物”。
因为那时还没有确认死亡,她也就没打开看。
两个盒子,被她放在了一起。一个装着天使第一次在她面前掉落的羽毛,另一个装着恶魔在地狱里为她种出的花。
时萝同时开启,令她意外的是,里面不是空空如也。
羽毛和花,是而今唯一可以印证她的记忆真实性的物品。尽管只有她一个人能确信它们的真伪。羽毛不是随随便便从一只鸟身上掉下来的,花也不是路边乱采的。
但,纯白的羽毛已然褪去鲜活的色彩,不再柔顺。
娇艳的花朵也枯萎,呈现干枯之态。
时萝再一次得到了阿蒙洛和里弗所死亡的证据。
她缓了好一阵。
可能是由于她是任务者,她清楚自己生命的终点不在这里,对生死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因而在一开始,她也没什么感觉,就是反应不太过来。
至于现在……她仅仅是有些感触而已。
她和阿蒙洛、里弗所没有建立起多深的羁绊,也不会有什么不舍得,只是难免有点遗憾,好不容易有了些新鲜感,又立刻被浇灭。
时萝淡然地看着面前的物品,她无数次庆幸过自己在最初便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观念——
玩玩而已,是最适合任务者的心态。
所有人都会离开,到最后只有她一人。安全感,源于自己。
离开福利院时,院长有问她,关于学校的校徽,她有没有什么好想法。
她当时有点心不在焉,说回去后考虑,届时再给回复。
时萝找了张空白的信纸,她在上面画了一对天使翅膀,又在下边画了一双恶魔翅膀。
她的画技一向烂,也不指望谁能懂她画了什么。
白与黑,善与恶,柔软与尖锐。翅膀可以用来保护人,也能当作是武器。天使和恶魔,只在一念之间。
只要人类想,便可以赋予这个图标很多意义。她没想那么多,纯粹是想留下一点印记罢了。
一些能够证明天使和恶魔曾经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