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记听完赵建伟的汇报,沉默地注视着他,赵建伟坐立不安,额头上的汗水在无形的压力下悄然滑落。
徐书记见状,重重叹了口气,手指轻敲桌面,然后指向赵建伟“赵建伟啊,赵建伟,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刚下那么大的雪,你就敢让人冒险上落霞山,你的安全意识何在?等待此事平息后,我们再来讨论你的失职问题。”
随后,徐书记拿起电话,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号码“通知市委网信办、市公安局、市消防支队、市气象局的负责人,半小时后市委会议室集合开会。”
徐书记挂了电话,然后看着赵建伟,道“你现在给常钢联系,这件事一定不能外传,如果泄露出去,我第一个收拾他。”
然后徐书记轻敲桌面,沉思片刻,最终又拿起了手机。
李佳薇在剧痛中醒来,感觉身体仿佛被拆解重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忍的疼痛。她试图睁开眼,但眼睑仿佛被冰雪封冻,冰冷刺骨。她想抬手拂去眼前的寒意,却发现双手已不听使唤。
冰冷的空气侵入肺部,让她逐渐清醒。记忆回笼,她记起来了,她和肖弋一同从石阶上跌落,相拥着滚落下来,身体被石头撞击,被灌木划伤,一切发生得太快,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她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
幸而背包与积雪、树枝共同缓冲了冲击力,她才能活下来。可此刻,身体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活命,真是谢天谢地,谢谢过路的各路神佛 。
然而,身体的痛楚依旧强烈,每咳一声,胸腔便如火烧般疼痛,口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李佳薇拼尽全力试图抬起手臂,但左手稍动便带来锥心的疼痛,她感觉到好像是树枝深深扎进她的手腕里了。
她努力的眨动眼睛,几经挣扎终于挣脱冰雪的覆盖,睁开眼睛,她费力转头,只见左臂上竟插着三根木棍,旁侧的雪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她试图移动胳膊,剧痛瞬间抽走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让她不敢再动。然而,在这冰天雪地里,静止意味着等待死亡。四周除了风声,唯余死寂,无助感让她几欲落泪,可泪水却因脸上的积雪凝结而无法滑落。
李佳薇强忍疼痛,喘息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呻吟“啊……”她缓缓的抬起手臂将树枝从肉中拔出来,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好疼……”的低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终于把手臂从树枝上拔了出来。
稍作休息后,她艰难地抬手拂去脸上的冰雪,揉了揉冻得麻木的脸颊。转头望向右侧,发现肖弋紧握着她的手躺在那里,周围的雪也已被染成红色。
李佳薇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艰难转身,爬向肖弋。她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下,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心中稍安“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后无力地倒在雪地上。
待疼痛稍减,李佳薇抽出被肖弋紧握的手,轻轻摇晃他,呼唤道“肖弋……肖弋,你醒醒……醒醒……”,可回应她的只有刺骨的寒风。
望着手背上飘落的雪花,她意识到雪势未减,继续留在此地他们将被大雪掩埋。且夜幕已降临,若不能找到避寒的场所,他们即便没有因坠崖而丧命,也会冻死在这里。
李佳薇伸手入袋摸到手机,庆幸手机没丢,拿出手机却看到屏幕已经破碎,但好在仍然可使用,感谢国产手机的好质量。然而,不幸的是却发现手机在这里毫无信号,根本打不去电话,向外求救的道路被封死了。
她打开手机中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灯光与雪地的反光,环顾四周,只见皑皑白雪覆盖了山中的一切。
随后,她趴在地上在附近仔细寻找,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自己的背包,幸运的是,背包质量上乘,除了几处开线,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损坏。
找到了背包,李佳薇的心安定了一大半,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已破损不堪,羽绒散落了大半,身体被冻的都麻木了,她迅速的从背包中取出备用的派克服穿上。这件衣服内衬是动物的皮毛,外层是防水的面料,很保暖。
随着体温逐渐回升,她又找到了肖弋的背包,里面仅装有日常洗漱用品、充电器、充电宝、两件内衣和一些小吃,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望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肖弋,李佳薇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羽绒服,把他身上的落雪打扫干净,然后将羽绒服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完成这一切后,李佳薇疲惫地躺在雪地上,凝视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生死边缘,这些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