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个昆仑奴?”
“是哪家的家眷特地寻来了吗?”
“真羡慕,隔两年都有这么一回,我家那些,我还没被发配就跑个精光了,裤衩子都没给我剩。”
沈盈默不作声,将几句零星听来的闲话记在脑子里,整理成册。
祁宴川从旁解说起来了。“这一片,算是水源和种植地都比较贫瘠的,住的基本是发配来的犯人,古代,崖州是个发配的着名地址。”
距离京城远得不行。
方言不通饮食不通,想跑还要会开船会游泳能面对海上灾难。
沈盈还有心情接个茬:“确实是适合发配的圣地。”
以前从电视剧里,听过发配地最多的就是宁古塔,苦寒之地。
这么一伙人出现,自然有有权利过问的当地村官过来询问一二。
得知是逃荒至此,村长面色奇怪。
从北地一逃逃到这里来了?
能保持现在这个健康的状态抵达崖州,怕是有不少底子啊。
要不,除了路上开销,光是这些车驴马匹、以及租船就是大项。
这样打量中透露着算计的目光,沈盈是非常敏锐的。
直接接话,全家家当都砸在这上面了,托了旧关系搭了顺风船。“还望村长施以援手,告知我们官府所在位置,我们好入个户籍,早日寻个栖身之所,届时必有重谢。”
他们不是逃犯,也不是罪人,还是有很大操作空间的。
至于路引,逃荒了哪儿来什么路引。
村长没动。
沈盈不敢掏钱,只掏了一袋子的海鲜干递过去。
村长都气笑了,他们这儿就是海边,给海鲜干什么意思?
盯上了沈盈的簪子。
沈盈也不含糊,路边便宜买的细银簪子,拔了就是。
找了一根木簪子替代束发,沈盈把银簪子递了过去。
村长见到好处了,这才开始动身带路。
看着不远处望着这边的一众百姓,肤色有白有黑,还有几个穿长衫山羊胡的,脚上绑着麻绳。沈盈似乎明白了村长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