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玉,触手温。
姜卿意被抵在门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但她不后悔。
她如风雨里的浮萍,只能死死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地狱来的无情修罗,未来更会成为暴戾弑杀的帝王。
更甚至……成为她那‘好姐姐’姜玉惜得不到的白月光,护她往上爬的大靠山!
可她同样知道,前世她死后,是他千里奔来为她收敛尸身。
而重生前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正值盛年的他饮下一杯毒酒,与她一同躺在棺椁里,说,“阿意,朕来寻你。”
那句话含着复杂的情绪,姜卿意不懂。
但不懂,不影响她的决定。
那些卑鄙的渣滓不是喜欢靠算计她和他,来获得权力荣华吗?
她偏要绝了他们的路。
她要报仇雪恨,也要这个活在地狱里的男人荣耀加身,千秋万代!
寒风呼号,扯过乌云将弯月也遮住。
姜卿意很累,从来没这么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可看到越修离褪去迷离,冷淡无情离开的衣袍时,还是紧张的抓住了。
“姑娘后悔了?”
他笑。
却如风雪一样冷凉,姜卿意想,他那双好看的凤眼里一定夹杂着嘲讽。
姜卿意压下鼻尖酸涩,“信物。”
前世他在事后留给她,她却因为生气而扔了的玉佩。
越修离噙着杀意低头,恰好看到女子被撕破的衣衫下不盈一握的腰肢,眸光幽冷,仿若没
看到她紧攥衣角的手,提步离去。
姜卿意手心一空,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觉得眼睛很痛,恍惚间的好似看到越修离肩头有三盏火。
那是……
姜卿意震惊的看去,还没等她看仔细,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姜卿意梦到了前世死前的一些事。
梦里,她被王府的下人压住手脚,眼睁睁看那匕首落下,活活挖去了她的双眼!
“活该,谁让她想害玉惜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玉惜小姐可是咱们未来的晋王妃,她一个妾罢了,竟敢嫉妒!”
“也难怪她嫉妒,毕竟她才是镇国公府嫡女,娘亲还是邻国公主呢,玉惜小姐可只是个庶女。”
“什么公主,疯了多年的疯子罢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娘听说她出了事,半夜想逃出来找她,结果半路遇上一群流氓,被那个了……”
“当真?”
“那当然,不少人都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被那些男人扔在路边,啧啧,还公主呢,也算她还没疯彻底,醒来就跳河自尽了。”
娘!
娘!!
姜卿意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只是一个梦。
她的眼睛还在。
她的娘亲也没有被玷污,还好好活着,只要她尽快赶回国公府,娘亲以后也能好好活着!
“你个懒货贱蹄子,还躺着,你也不怕骨头躺化了!”
屋外,李大花骂骂咧咧的捶门,“寿儿碰了你一下就要死要活,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既然还想赖活着就给我滚出来干活!”
姜卿意这才发现自己竟回了房间,屋外天光大亮。
是她自己模模糊糊时回来的,还是越修离送她回来的?
应该不可能是他吧,毕竟他走时,那样冷淡厌恶。
姜卿意眼眶一涩。
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姜卿意穿好衣裳,忍着不适拉开房门,就见李大花一脸不耐烦的杵在门口。
她回想起昏迷前那一幕,朝李大花肩头看了眼,什么也没有。
能像做孤魂野鬼时一样看到活人的命火……或许只是幻想吧。
李大花以为她在提防李寿,嗤笑一声,“放心,我家寿儿今儿可没工夫搭理你,营地里有几位将军到咱们镇上吃酒,寿儿伶俐,被喊去帮忙伺候去了。”
姜卿意杏眼微动,越修离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北部的最高统帅、朝廷刚授封的宣平侯,那这宴会他是不是也在?
等等……
姜卿意回想前世,营地的几位将军出来吃酒,似乎是为了迎接一个人。
是谁来着?
“你是不是也想去,是不是觉得以你的姿色能勾搭上那里的大人?”
李大花狠狠朝她胳膊拧来,“我呸,你不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