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仇家也很多。”
“不需要。”姜卿意想到要收拾的下一个目标,嘴角浅浅弯起,“自有人替我扫清这些障碍。”
桑榆不懂,但见姜卿意很快打发落葵大张旗鼓的去请绣娘回来裁衣,转头晋王府就送来绸缎,便明白了,
小姐这是要借刀杀人!
因为姜老夫人‘好心’免了请安,姜卿意又恢复了每日不定时出摊的日子。
她需要钱,大笔的钱。
然而这天下午,卦摊前先来了熟客——钱老板,那个因为捡了个可怜女子而破了财运,还被绑走儿子的免费第一卦。
“大师可得空,我请大师吃顿斋饭?”
钱老板搓着手,一脸期待。
姜卿意看到他右肩近乎泛金光的命火,那是发财的预兆,忍了忍,没忍住。
“可以。”
钱老板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见她答应,登时露出一嘴大白牙,主动帮她收起摊子背好幌子,恭谨的请她去前面不远处的大酒楼。
他早订好了包间。
姜卿意刚来,就见一妇人领着个七八岁的男童进来,规规矩矩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头。
“这是犬子和夫人。”
“多谢大师救我儿性命。”那妇人含着热泪。
姜卿意安心受了她们这一拜,安抚了几句,钱老板就把他们打发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给她介绍一道道端上来的菜。
都是素斋,但又用了十分的心思,样样做的精巧美味。
这酒楼姜卿意是知道的,并没有这样的斋饭套餐,八成是钱老板花了大价钱请厨子费心做的。
“钱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姜卿意没动筷子,若是钱老板要求她办什么办不了的事,这饭倒也不必吃了。
钱老板没想到她一眼就看穿了,心底那是更加佩服,忙道,“不瞒大师
,小的的确是有话要说。”
姜卿意等着。
“是这样的,小的之前的绸缎铺子不是开不成了吗,所以想了一门新的营生。”
钱老板搓着小手,“正好我一个远房亲戚去世,留下一个野道观,所以我想着,大师是不是能去做个观主?”
这一夜,姜卿意睡得格外安宁,就好像仇恨的火焰终于得到了鲜血的抚慰。
天明醒来,姜老夫人便传她去见。
“国公爷是一早回来了的,听门口的小厮说,国公爷眼睛满是血丝,看着像是一夜没睡,脸色差得很。”
常贵躬身道。
姜卿意心里已经有了数,簪上最后一朵珠花,起身,“姜玉惜那边暂时不用盯着了,继续查其母宋氏。”
近段时间,赵元达是不会放过姜玉惜了,姜玉惜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得等赵元达发泄了这口气再说。
常贵应下。
姜卿意来到老夫人的荣静院,刚打帘进门,就被扑上来的人掐住了脖子。
“是你害了二姐姐,都是你这个贱妇,你去死!”
姜承泽猩红着眼用力掐着姜卿意的脖子,他是真的打算掐死她。
姜卿意抓着姜承泽的手腕,见姜老夫人仿佛没看到一样低头喝茶,姜淮更只阴沉着一张脸,就知道他们未必真的想让姜承泽杀了她,但肯定也将姜玉惜被娶走的事怪在了她身上,想借此给她一个教训!
肺部如针刺一般疼起来。
她死过一次,濒死的感觉,她很熟悉。
直到彻底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姜老夫人终于开口,“还不快将四公子拉开?”
鱼嬷嬷赶忙带人拖走姜承泽,姜卿意也失力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即便如此,喉咙还是如火灼烧过一般剧痛。
“祖母,何不让我杀了她!”
姜承泽还在骂
,“要不是她回府,二姐姐怎会被人这样欺负,都怪这个煞星,就该杀了她!”
“爹爹也这样认为吗?”
姜卿意不急着辩解,只红着眼眶看向姜淮。
姜淮以前还会有一点愧疚,可想到玉惜昨夜的遭遇,就心痛如绞,“昨日你分明可以阻止玉惜被小郡王那样带走,你为何不阻止!”
他竟不质问姜老夫人,却把错归咎到她这个不得宠的女儿身上?
姜卿意真想笑。
“爹爹为何不认为我已经阻止过了?”
“那为何玉惜还会被带走?”姜淮憎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