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进屋,卢姨娘正伏在床边落泪,见她来立即道,“阿意,姨娘知道你一定能救你祖母的对不对?你祖母才说等你出嫁,便将给你娘保管的嫁妆都给你呢。”
“是么?”
“自然,只要你治好你祖母……”
“可姨娘,太医都无能为力,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卿意看着已经醒来,但一动不能动的姜老夫人,俯身低低在她耳旁道,“而且祖母,你当真希望我来治你吗?让人活而不死,却受尽折磨的办法,我可有不少。”
嗬嗬——!
姜老夫人阴狠的盯着她想骂人,嘴里却发不出任何成调的语句,甚至姜卿意还吩咐,“老夫人不可再激动,快拿安息香来。”
没了主心骨的下人马上听话的点了两根安息香。
姜老夫人吸进去,没一会儿就不受控制的困倦起来。
卢姨娘看着从容不迫的姜卿意,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
分明她才是笼中鸟,是被她们拿捏玩弄的棋子,怎么一眨眼,她却成了下棋之人?
“你……”
“姨娘怎么了?”
姜卿意关切的看她,“是被卢家的事吓到了吗,姨娘放心,卢家这事我看蹊跷的很,怎么好端端的,那些人就约好了一起上京呢,肯定是与人背后唆使,就是不知道是谁对卢家有这么大的仇怨呢。”
卢姨娘盯着姜卿意,狠狠打了寒噤,连姜老夫人也顾不上便快步去找姜淮了。
她一走,姜卿意便挥退了房间其他下人。
那些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鱼嬷嬷始终低着头不出声,也就不再久留。
“鱼嬷嬷不出去吗?”
“老奴伺候老夫人几十年,这些年,老夫人待奴婢不算差。”
姜卿意懂了,鱼嬷嬷虽怜悯她,但绝不会叛主。
“也罢,反正我也只是想跟祖母说几句话而已。”姜卿意坐在老夫人床边,拔出金针在她眉心刺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姜老夫人当即疼醒。
“祖母吃斋念佛,应该听说过‘因果’二字吧。”
姜卿意没有再笑,而是不再遮掩她眼底翻涌的恨和怨,“佛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祖母,你躺着也无聊,不如好好回味前半生,看看你种了些什么因,将来要结什么样的果。”
“嗬嗬!”
“祖母好生歇息,孙女这就告辞了。”
姜老夫人目眦欲裂,她后悔至极当初没彻底狠下心杀了她!
纵然这不是姜卿意要的悔恨,但也不错,毕竟只要后悔而不能改变的人,余生都会被这份后悔一刀刀凌迟,直到死!
雨下了半天,姜卿意出来时,太阳竟从乌云里出来了。
“春天真的来了。”
来接她的落葵欣喜笑道。
姜卿意眉眼微柔,是啊,春天来了。
主仆两心情不错的沿着湖上蜿蜒的白玉桥慢慢往回走,落葵念叨着要跟车嬷嬷凑些银子把小厨房重新置办起来。
说到银子,姜
卿意终于想起好久没去见的钱大富。
也不知他会不会觉得她耍了他,到底是未来的钱袋子,姜卿意打算得空就去见他。
“小姐,那人是不是要投水自尽啊?”
落葵轻呼,就听噗通一声。
这里少有人来,加上今日出了事更没有下人。
落葵急坏了,边喊着边跑了过去。
姜卿意却抿着唇瓣,没有动。
刚刚跳下去的人身着绫罗,这种打扮的女人,只有姜淮那几位甚少露面的妾。
她们很少露面,不是她们不争不抢心地善良,只是被姜老夫人死死压着而已。
所以前世姜卿意也成了妾后,她们便找到了发泄口,不但时常去娘亲那儿嘲笑,还在她偶尔回府时对她言辞尖利的侮辱打压,好像这样,她们就显得不那么可怜可笑了一样!
“小姐,人还活着!”
落葵已经用棍子把人扒到了岸边。
姜卿意看着心善的落葵,淡淡将银针捻在手里,若是那妾不知死活想玩栽赃争宠的戏码,她不介意再把她推下去。
“小姐,拉一把!”
落葵死命拽着那女人的胳膊,却拉不上来。
姜卿意看了眼气喘吁吁的落葵,上前拉了一把,总算将那女人拉了上来。
“咳咳!”
女人咳嗽着吐出水,一张明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