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外头的烂摊子吧。”
越修离也不勉强,落下黑子,起身往屋外走去。
慧云看了眼棋盘,只见黑子已经用近乎自毁的战术险胜下了这一局。
这就是他的战术,宁玉碎,毋瓦全。
太执拗了。
可没有他这份执拗,也做不成那件事,只是,这样的一辈子未免太孤单了,不能有朋友,更不能有爱人,从生到死,都只能他一个人。
越修离出来,就见姜卿意大大的眼睛嚼着泪,委屈的看着自己。
“呵,今天就是皇上来了也没用……”
“西舟。”
越修离吩咐,“太吵,扔下去。”
赵元珠不敢置信的看着越修离,“我是你亲堂妹……”
“现在就扔。”
越修离无情的睨她。
西舟立即上前,却被赵元珠打开,“你疯了,为了个狐媚子要把自己的亲堂妹——啊!”
赵元珠话未说完,就被越修离掌风一扫,直接打下了楼坠了下去。
众人也吓懵了
,好在西舟也同时跃下楼,在赵元珠摔地之前,将她接住了,“郡主,我家殿下可不是小郡王,以后可要好好说话哦。”
“滚啊!”
西舟笑嘻嘻的回到楼上,而勋王府的下人已经连滚带爬的往楼下赶去了。
“多谢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姜卿意行礼。
越修离看她刚才还胆大的敢扇赵元珠的巴掌,此刻却乖得像只兔子的人,手指头痒了痒,到底没忍住往她头上敲了一下,“少惹是生非。”
姜卿意捂着头,委屈的问他,“殿下的意思是下次有人羞辱我,我也得忍着吗?”
“孤是这个意思吗?”
越修离凉凉问。
分明比谁都狡诈聪慧,委屈不能明面上报,不知道私下报么,今儿若不是他在,她必定要被赵元珠扔下去。
想到那个可能,越修离眸底寒了几寸,勋王府这些年,的确太过顺风顺水了。
一侧,关明月看着交流看似客气,却处处透露出熟悉亲近的二人,走上前,“今日也是明月的错,明知郡主才与小郡王分开,就该拦着她些的,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原来是受了赵元达的挑唆。
“与你无关。”
越修离淡淡说完,看向姜卿意,“来赏画?”
姜卿意高兴起来,回头问正忐忑的张文,“张公子,还赏画吗?”
张文没想到姜卿意丝毫不介意方才他扔下她不管,心下一松,正要上前,就见太子殿下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凉的厉害。
“方丈
还在,赏画的人不宜太多,其他人若要来且先等等吧。”
张文立马察觉这是在说自己。
他有点不甘心,栖霞县主是骄纵了些,可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家世也好,刚才还主动邀请他,对他应该也是有意的……
“县主,这里人太多,我们不如去二楼吧,那里还有一副绝佳的画,迟些、迟些我们再来这里。”
张文拦住姜卿意。
越修离冷冷看向张文,张文只把头埋下。
“可我更想看三楼的画,张公子想去二楼,便自己去吧。”
姜卿意方才叫他,是看在方才他好歹劝过她的份上,但不是打算让他做主了。
姜卿意带着姜安安准备进去,张文却脱口而出,“栖霞县主到底是想赏画,还是想跟太子私会?”
“放肆!”
西舟大喝。
可周围的人还是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句,再看姜卿意的目光也变得玩味起来。
姜卿意噙着抹冷笑回头,“我不听张公子的就是与人有私,那我与张公子去二楼,岂非也有私?”
“身为女子,当修女德,三从四德你竟是忘了不成,况且、况且……”
张文想到父亲将要为他们定下亲事,又硬气起来,“你父亲是要把你许给我的,你现在与其他男人勾勾搭搭,成何体统,论家规,是要进祠堂受鞭笞的!”
“而且你能懂什么画,在乡下养了十几年,能识得几个字就不错了。”
“过来,跟我到二楼去,别在这儿打搅太子殿
下了,方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越修离看着眼前这个要担当没担当,明明是高攀却还明里暗里瞧不上姜卿意的男人,心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