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沉默,而围墙后,姜卿意却懵了,娘亲果然是姜淮弄疯的!
可是……为何?
还有苏毅,那不是舅舅的名字吗,可舅舅早在她年幼时便辞世了,这也间接导致了苏家的灭亡,但她和娘亲一直都以为是意外,却原来也是姜淮在背后下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舅舅一家远在郑国,跟姜家不可能有什么利益纠葛……
咔嚓!
一只野猫突然从墙头跳下踩在一片枯叶上。
“谁在那里!”
姜淮警觉地冲过来,而这垂花门两侧只有棵芭蕉树,根本藏不住人!
就在姜卿意打算直面姜淮时,另一道身影绕过她走了出去。
“国公爷,爹爹,怎么了吗?”
“婉如?”
张东山看着走出来的张婉如,狐疑问,“你不是去见栖霞县主了吗?”
“如意苑的下人说县主去范家了还没回来。”
张婉如见他们神色严肃,紧张的问,“怎么了吗?”
姜淮垂在一侧的手已经蓄起了力,张东山对这个女儿也不太在意,只试探道,“你刚才可听到了什么吗?”
“女儿刚刚才走来,什么也没听到。”
张婉如一脸茫然。
她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张东山也不信这个商女所生的庶女能在自己和镇国公面前演得滴水不漏。
“她可能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可此事关乎你我两家的性命。”
姜淮也道,宁可杀错,决不能放过!
张婉如察觉到姜淮的杀意,心口发紧,看向张东山,却
发现他略皱了下眉后,就转过了身去,一副不打算阻止的模样。
张婉如捂住越跳越快的心脏,呼吸也急促起来,她的病要发了……
“婉如,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就在张婉如以为必死无疑时,姜卿意也从垂花门后走了出来,“爹爹,张大人,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县主从范家回来了?”
张东山眯起眼。
姜卿意应了声,神态亲近的问张婉如,“难为你来看我,今夜可以留在我这儿陪我说说话吗?”
张婉如掌心出着虚汗,可被她握住时,那股干燥温热立即冲散了恐惧,剧烈的心跳也奇异的缓了下来。
“我做不了主……”
“爹爹,可以吗?”
姜卿意带着几分恳求的看向姜淮。
姜淮心底还残留着一些对苏袖的愧疚,又打量了眼柔柔弱弱的张婉如,半晌,才道,“既然卿意喜欢,便委屈张小姐陪陪她吧。”
“喜欢吃什么,只管交代大厨房去做便是。”
“多谢爹爹。”
姜卿意乖乖行了礼,才带着张婉如离开。
看着她们走远了,张东山想张口说什么,被姜淮制止,两人去了书房。
如意苑。
“让常贵去传晚膳。”姜卿意看着低着头强忍着害怕的落葵,“这阵子你就留在院子里不必再出门了。”
“可小姐身边哪能没人……”
“桑榆会回来。”
姜卿意交代好,关上门,严肃的看着惊魂未定的张婉如主仆,“今晚什么也没发生,
你的确什么也没听到,更没有看到我在垂花门后面,就算做梦,你也只能做这样的梦,清楚了吗!”
“我清楚,我不会连累县主的!”
“我不是怕你连累我。”
姜卿意不懂张婉如,亦如她不懂这京城很多人一样,她不懂为什么真心换不来真心,更不明白血脉相连同床共枕也能说背叛就背叛。
所以重生后,她干脆抛却了这份天真。
她看着张婉如,“我与张小姐本不该有什么瓜葛,过了今夜,你便不必再来了。”
晚膳很快上来。
张婉如低头扒饭,眼泪却一颗颗滚进饭碗里。
姜卿意假装没看见,用过晚膳,就让落葵安排她住在厢房而后准备去歇息。
然而张婉如却好像鼓足了勇气,在珠帘落下前,回头坚定道,“方才我帮县主,全是出自我自愿。县主口口声声说着讨厌我,但今晚你若是不来帮我,我说不定会彻底消失在县主眼前,可县主还是来了。”
“甚至县主今夜留我住下,也是怕我半路遭遇不测。”
“县主待我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