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也将异常艰辛,你根本不知道太子面对的是什么……”
“所以还请您告诉我,我也好
早做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范老夫人望着她幽黑的眼,“若我说,殿下的敌人是手握权势的阀阅世家,是私下朋党的权臣集团,是无孔不入的门客、仆人、甚至是路边随便一个乞丐,乃至……高高在上那位呢?”
姜卿意指尖轻轻一颤,莫非武安侯旧案,竟与这么多势力有关?
她很快握紧手心,“我不怕。”
“你再想想……”
“我想的很清楚。”
姜卿意用两辈子,才想清楚这一件事,“我知道殿下这一路千难万险,道阻且长,可我不愿殿下独自一人留在这黑暗里,我想要陪着殿下翻山越岭,虽死亦无悔!”
范老夫人感受到她掌心得温热,感受到她的确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而是认真且慎重的考虑过这件事,终于释然。
“也罢,你们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想法,当年之事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阿意,有一点我须得提醒你。”
“您请说。”
“那就是在殿下大计得成前,不论你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你要开始表现得毫不知情乃至憎恶太子,否则会给你和殿下都带来麻烦。”
姜卿意明白,还是因为她太弱小了。
接着,范老夫人把当年武安侯旧案的前因后果,好好与她说了一遍。
可听过后,姜卿意只有巨大的荒谬感和悲愤从胸中升起!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卿意死死咬住牙关,如若真是她猜测的那样,那姜淮就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
下人们面面相觑,齐齐看向姜淮。
姜淮也觉得姜玉惜此举不妥,可又舍不得当众驳了她的颜面……
“侧妃怎么会觉得义祖母不喜欢你呢。”
姜卿意笑望着姜玉惜,“她只不过是身为长辈,见不得侧妃误入歧途这才提点了几句,爱之深责之切莫过如是,是吧,义祖母。”
范老夫人倒无所谓跟镇国公府撕破脸,范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但瞧见一向稳重的姜卿意忽然调皮的朝自己眨眨眼,又忍不住笑起来,配合的点了点头。
姜玉惜再也绷不住,一张脸冷冷垮下去。
“况且……”
姜卿意不解的问她,“侧妃方才都要求陪义祖母出去,如何到了我,就变成‘为了不值得的人’了,还要伤了家人和睦,不知是伤谁的和睦?”
这话不必姜玉惜回答,在场的宾客也都有了答案。
再看绷着一张脸的姜玉惜,都不禁暗暗摇头,以前还觉得姜家最出色的就是这位姜二小姐,不仅样貌出众,还温柔大方,才气逼人,结果现在瞧着,不仅是小肚鸡肠,还无知无礼,实在叫人生厌。
“行了,玉惜才说了几句话就值当你回这么多!”
“爹爹,都是玉惜不好。”
姜玉惜总算找回了以前的状态,“都是玉惜不该抢了这嫡女的位置,才叫范老夫人和卿意姐姐这样不喜,要不爹爹还是把这身份给卿意姐姐吧,反正玉惜当了这多年的庶女,也习惯了。”
说着习
惯了,委屈的眼泪却流个不停。
姜淮心疼又恼恨,阴沉看着姜卿意,“你想出去就出去,不过有一点你最好记清楚,从此往后,玉惜才是我国公府的正经嫡出,你是占了她的便宜才有了今日,要知道感恩!”
“以后我再见你对玉惜不敬,家法处置!“
他这话,等同强势告诉所有人,姜卿意才是那个无耻抢夺了姜玉惜荣耀的外室女,即便她是范家的义孙女,是未来的太子妃,也依旧越不过姜玉惜去!
范老夫人的脸黑下去,在场宾客们的脸色也很意味深长。
唯独姜卿意静静的看了姜淮一会儿,乖巧应下。
待她离开,姜玉惜才跟姜淮撒娇,想接过姜卿意手里的中馈,却没想到竟被拒绝了,甚至连转圜的余地也没有!
“侧妃别难过,国公爷恐怕只是一时不好做得太明显叫旁人说闲话。”
离开花厅后下人安慰。
但姜玉惜摇摇头,她在姜淮身边长大,哪能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对姜卿意心软了。
“不行,我不能任由姜卿意将爹爹也抢走。”
姜玉惜听到不远处两个丫环正在争执谁去给姜老夫人送药,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