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的沉默,让姜玉惜没来由的生出丝不安来。
“爹爹,当下还是找到老魏要紧,找到他,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吗?”
她朝姜卿意道,“不管谁说了谎,当面对质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姜卿意根本不急着回答她的话,只等着姜淮自己反应过来,在这国公府里有谁指使得动老魏,又有谁敢假传他的意思,又是谁把他带到这里来,很容易想明白的。
“管家在哪里?”
“国公爷。”管家见气氛不对,赶忙弓着腰跑了出来。
“今儿跟老魏一起去请卿意的婆子们在哪里?”
这是要兴师问罪?
管家想去看看姜玉惜,就听姜卿意漫声提醒,“现在是国公爷在问你的话,不是旁人,你只需要忠于你的主子就可以了。”
闻言,姜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格外难看,盯着管家的眼神都变了。
管家哪里还敢废话,很快就叫人把那几个婆子绑了过来。
姜卿意扫过姜淮愈发黑沉的脸,问那几个婆子,“你们回话之前,最好认清楚你们主子是谁,不要再犯跟管家一样的错误了。”
“卿意姐姐此话何意?”
姜玉惜委屈的问,“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在背后指使教唆她们不成?”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没有,可是你的意思就是……”
“侧妃真有意思。明明是你在怀疑我,却要说我在怀疑你,没证据的是你,委屈的还是你。侧妃如此针对我,不如现在
就请爹爹将我赶出国公府,我也不想今日被下人上门打砸,明日被下人强行绑走。”
姜卿意语气也跟着委屈起来。
姜玉惜早知道姜卿意伶牙俐齿,没想到谢景还在一旁跟着对她露出几分不满,就更加让她生气了!
“明明是你……”
“玉惜!”姜淮沉沉看了眼姜玉惜,“可以了,你们姐妹还要当着外人的面吵一架吗!”
这下不止姜玉惜,就连在场的下人都惊愕了,谁不知道姜淮一向偏疼姜玉惜,连她掉根头发丝都要呵斥下人不用心,如今竟为了姜卿意呵斥她?
可唯有姜卿意知道,姜淮哪里是为了她,而是因为她戳中了姜淮心底的隐秘!
武安侯府的惨案是怎么发生的?
除了当初押运粮草的失利,还有武安侯府内部的一致背叛。
范老夫人说,上至相交十数年的门客,下至多年的老仆,各个都反咬了武安侯一口,这才导致了武安侯府这个功勋卓越、势力超然,甚至还出了个皇后的武安侯府轰然倒塌。
一夕之间,昨日辉煌就成了今日血光,姜淮他是怕重蹈武安侯的覆辙。
也只有当威胁到他自身利益时,他才会舍得去打姜玉惜的脸!
“说!”
姜淮语气不耐,“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去汀兰苑抓人!”
姜玉惜正擦着眼泪的动作一停,攥着帕子的手指都紧了一些,好在几个婆子只知道老魏并不知道她。
“爹爹,还是先去找魏老吧。”
姜玉惜
弱弱的提议,一副惧怕了姜淮的模样。
姜淮见她如此,果然心又软了。
他烦躁的看了眼姜卿意,“没你的什么事了,回去吧。”
“是。”
姜卿意依旧那么乖巧听话,“爹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还请爹爹好好用膳食,保重身体为上。”
姜淮心头一软。
他的确已经连着半个月不曾睡安稳了,可玉惜明明日日都在身边却没看出来,姜卿意却一眼看出来了,还不怨怪他对她打骂责罚……
“爹爹,你不舒服吗,怎么不跟玉惜说。”
姜玉惜暗自咬了咬牙,忙道,“都怪玉惜,一心只想帮爹爹管好这个家,竟是连这都没发现,爹爹不喜欢玉惜了也情有可原,都怪玉惜没用。”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姜淮心头的些细微迟疑瞬间被打散,不耐的打发了姜卿意就朝囤放着苏袖嫁妆的库房去了。
姜玉惜泪眼婆娑的等姜淮走远,便回头想拉住谢景的手,却被谢景躲开。
“侧妃请自重。”
“小景,你非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姜玉惜露出脖子上还未完全消散的伤痕,“你知道我嫁去郡王府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谢景神色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