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珠郡主下手,他们就能用唾沫星子把她给淹死!
“还不去,想害玉惜妹妹被打死不成?”
“奴、奴才这就去。”
卢姨娘正为姜卿意不动声色的借刀杀人而心惊,就听她提醒,“姨娘得空,与其想着怎么去告我一状,不如去拦着四弟,否则刀剑无眼,姨娘可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姜卿意朝她肚子看了眼,
“虽然姨娘腹中又有了一个。”
卢姨娘惊得脸色雪白,她躲着姜卿意,就是怕她发现自己已有三个月身孕,就连吃安胎药都是叫人在外炖好了才拿进来的,没想到她竟一眼就看出来了!
“妾、妾这就去。”
卢姨娘走了几步,猛地回头看着姜卿意的背影,这样的三小姐,要么成为她的人。
要么,就必须杀死她,否则有她在一天,她腹中的孩子,她的承泽,就永没有出头的一日!
如意苑。
姜卿意来时,姜玉惜正衣襟散乱的站在院中,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扶她,要不是几个族老挡着赵元珠,姜玉惜这身衣裳只怕都叫赵元珠给扒了。
至于抚南王妃母女,直接称病没来。
“哟,又来一个。”
赵元珠冷笑,“你也是来给这不知廉耻没了男人就要死的娼妇求情的?”
这话骂得真难听,姜玉惜唇瓣都咬出血珠来,可姜卿意却眼皮都没掀一下,“郡主好歹也是王府郡主,却如市井泼妇一般,就不怕失了贵女的体面么?”
赵元珠噎了一下,勋王府的婆子立即站出来。
“你们国公府养出这个娼妇来,都不怕失了体面,我们郡主怕什么?”
“栖霞县主还是离远些,省得叫人以为你也跟这贱人一样,坏了自己的名声。”
一口一个‘贱人’,一句一个‘娼妇’,姜玉惜气得浑身都在抖,“我好歹是皇上御赐的县主,郡主难道真
敢杀我不成,若不敢,便不必这样羞辱我,往后我们说不定还是一家人!”
这样不要脸的话,让族老们的脸色都跟着变了变,赵元珠更是大骂,“好个不要脸的,那你今儿看好了,我赵元珠到底敢不敢动你一个败坏我皇家门风的浪蹄子!”
“来呀,给我打死她。”
赵元珠警告瞪着姜卿意,“谁敢阻拦,我照样打!”
姜卿意原本睡了,但在越修离将她抱起时意识就渐渐清醒了。
原来这才是殿下今日这样生气的原因。
范首辅年事已高,长途跋涉去疫区无异于送死!
况且,范首辅对殿下来说,不仅仅是老师、是臣子,更是他黑暗少年时期一路提点教导他的亲人,否则殿下不可能让范稷叫他‘爹爹’。
那不只是愧疚,而是他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而现在,她爹却要送殿下最敬爱的亲人去死!
“与她无关,不必告诉她。”
越修离淡淡回了句,便抱着姜卿意离开了。
他的脚步很稳,一步步带着她上了马车。
雨停了,月光从偶尔飞起的车帘洒进来。
姜卿意回身,拥住了他的腰,偷偷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是熟悉的冷香,很好闻。
“姜卿意,乖一点。”
越修离哑声。
姜卿意睁眼瞧他,“不乖,殿下要如何?”
越修离看着胆大包天的她,捉住她作乱的手,“你说呢?”
月色摇晃。
姜卿意觉得很不公平,他端坐在黑暗里,衣襟不乱,矜雅克制,而她的心却似小鹿乱跳。
“那就等殿下回来再说罢。”
马车一停,姜卿意直接跳下马车,提着裙子跑上台阶,而后回头,隔着车帘与那双凤眼相望,想说一路平安,又怕一语成谶。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静默流淌在空气里,直到看门的婆子拉开大门。
“走吧。”
马车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但姜卿意回了汀兰苑,
却睡不着了。
“叫常贵过来。”
“可这大半夜的,常贵进不来后院……”
“我去办。”
没一会儿,桑榆就把睡眼惺忪胡乱裹着外袍的常贵给提过来了。
常贵见到姜卿意,赶紧清醒过来,“小姐可是有吩咐?”
“姜玉惜和赵嘉禧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