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隔着夜色看去,在门口哭着让救人的,是姜安安。
一个前世跋扈嚣张,与她几乎没什么姐妹情分,如今却因她而泪流满面低声下气求人的人。
“姜安安。”
“卿意姐姐!”
姜安安看到姜卿意出现,甚至顾不上姜卿意是不是嫌弃,扑上来紧紧将人抱住了嚎啕大哭,“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安安想,就算是姜承泽死了,她也不可能这么难过了。
泪水打湿姜卿意的衣襟,是温热的。
姜卿意抿起唇角,只觉得前世那个被挖去双眼,在脏污阴暗的地牢里挣扎数日才痛苦死去的而自己,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一缕温度。
“我没那么容易死。”
“我也是这样希望的,祸害遗千年嘛。”
“你还是少说话吧。”
姜安安流着泪,噗呲笑出声。
姜卿意这才问她,“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是元腾的人。”
“元腾?”
“我会尽力救下你们太子的。”元腾从姜安安身后走出来,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姜安安,见姜安安还是这样冷漠,才握着剑也进了吴府。
姜卿意不想就这样等着,立即让桑榆去把县令抓来。
桑榆不肯离开她半步,还是北风道,“属下去。”
爆炸声越来越密集,姜卿意紧紧攥着掌心,想替越修离算一卦,可卦象凌乱,根本算不出来他能否平安出来。
前世他也遭遇了这一出吗?
不,前世她还没回京,他不会因为她
逗留,早回了京城,甚至吴启丰翁婿都是在几年后才被太子殿下揪出来判了满门抄斩。
是她的重生打乱了事情发生的顺序……
“姜小姐,县令抓来了。”
“栖霞县主,下官……”
他刚开口,就被姜卿意捏着下巴塞进了一颗药丸,“我的医术想必你也听过,我给你吃毒药名叫‘一枝春’,一个时辰之内若不服用解药,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痛苦的死去。”
县令吓得赶紧掐着自己的脖子想吐出来,结果被桑榆直接一把掐住脖子拎了起来,杀手楼培养出的杀气如利刃般射出,“感敢吐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放心,我没有谋害朝廷命官的意思,只要你一个时辰之内,筹集到我需要的药材已经三十名大夫,我立马给你解药。”
姜卿意道。
县令被扔在地上,剧烈咳嗽的同时,也胆战心惊。
这位栖霞县主是怎么知道,药材和大夫都被官府提前看押起来了的?
可若是不给……
“需要时间慢慢考虑?”
姜卿意拔出桑榆的剑,“我不介意在你考虑的时候,割下几片肉来入药,反正你养得白白胖胖,做药引子一定不错……”
县令哪里知道这位传闻里中柔弱美丽的栖霞县主这么邪啊!
“不、不用考虑,下官这就去办。”
“哦,我忘了说。”
姜卿意道,“在我的人去请县令大人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一枝春喂给你的家人了,大约是大半个时辰
前吧。”
县令老脸一白,都顾不上行礼,提着衣边忙不迭的跑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大溜大夫和药材就已经被运来了,姜卿意也不废话,直接给了方子让所有人就地熬药。
县令哆哆嗦嗦,“县主,您看解药是不是……”
“我给你吃的是路边随手扯的叶子团成的丸子,没毒。”
“啊?”
“不过县令现在忙已经帮了,在吴知府看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县令何不抓住机会戴罪立功?”
县令懵了,栖霞县主这是一个陷阱接着一个陷阱啊。
可他能怎么办,坑已经跳了,还能爬出来不成?
“还请县主指教。”县令哭着跪下。
“简单。”
姜卿意看着已经彻底被烈火包围的吴家,“我要你现在亲笔写一封澄清信,将吴启丰与方禀秀翁婿这么多年犯下了什么罪,又与谁勾结,今日更是怎么污蔑谋害太子殿下的,一五一十全部写清楚。”
县令额间冷汗一冒,有些话,那可是说不得……
“你看前面。”姜卿意给他指了个方向,那是酒楼的二楼,他的妻儿全在里面,桑榆也在,只不过她已经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