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爹为了表达对那宋氏的心意,他与娘新婚那晚,他并没有与你娘亲洞房,而是用药弄晕了她,与宋雪在你娘特意从郑国带来的喜锦上……”
啪!
姜卿意手旁的碗碟全部翻落打碎。
吴嬷嬷吓了一跳,赶紧进来,“小姐怎么烫着了?”
“我没事。”
姜卿意示意宋睢稍事歇息,她去里面更衣。
宋睢也觉得姜淮这个舅舅很无耻,姜卿意生气是应该的,但她却如此平静,除非根本不在意她娘,要么,就是早已恨毒了姜淮,对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前者不可能,那就是后者了。
姜卿意很快收拾好,继续在收拾干净的桌子旁吃完饭,北风手艺不错,加上最近还悄悄摸摸的去酒楼偷师,不论是狮子头还是佛跳墙都很美味。
“大致就是这些事,母妃这几日很伤心,说话也颠三倒四。”
“那就请大表哥问清楚再来。”
姜卿意拿出他的印信交还给他,“我要清楚知道她和姜淮是怎么坑骗的我娘,当初又是怎么谋划的,你整理好,让她签字画押,之后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京城风雨已起,大表哥已经没有在其中鱼跃龙门的资格,多留一日,便临死期更近一日,言尽于此,大表哥请回吧。”
宋睢走到闲云院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轰出来了。
不过他竟一点也不生气,对比自己厉害的人,他没资格生气,“走吧,再去探望母妃。”
姜
卿意夜里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
一想到娘亲在满怀忐忑与憧憬的年纪,将一颗真心交到了姜淮这样一个恶心的渣男手里,她便恨得想杀人!
“桑榆。”
“小姐还没睡?已经四更天了。”
“套车,我们去雾山观。”
姜淮还沉睡在宋雪的温柔被窝里,姜玉惜半死不活的禁了足,就连抚南王妃也倒在了床上。
姜卿意出门时,冷淡朝宋玉柔的厢房看去,她知道,现在这府里唯一还盯着她的,还有这一个。
但无所谓。
马车飞驰在官道上。
雾山观。
钱大富也打着哈欠带着几个小道童开始收拾道观了,自从黄河水患后,雾山观的名声一下子声名大噪,千里迢迢来求卦的更是数不胜数。
他又新请了好些个德行高尚的老道士来坐镇,可仍旧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砰砰。”
“谁呀,还有半个时辰观里才开门呢。”
“你们观主回来了。”
“观主?”
小道童疑惑的抓脑袋,钱大富却一个激灵,赶紧拉开门,看到熟悉的身影,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朵根,“哎哟哟,观主怎么这么早来了,天儿可冷呢。”
说着,催促小道童去沏茶烧炭盆。
“不用准备这些,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钱大富听她语气有些沉,忙收敛了笑意,“行,观主随我来。”
姜卿意早已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跟着钱大富便走小路下了山。
因为雾山观声名鹊起,雾山观下的小镇空前繁华
。
此刻天还没全亮,已经有挑担小贩挑着自己的货物热热闹闹的行走在大街上了。
冬季的清晨,呵出的气变做白烟,跟摊贩们的热食冒出的白烟混作一团,竟是难得人间烟火气。
姜卿意穿梭其间,到达甜水巷时,正巧赶上芙蕖出来买早膳。
关嬷嬷在里头殷切叮嘱着,“小阿鸾喜欢甜食,甜食却容易坏牙,你少买点就成。上次夫人吃过那王家铺子的红豆粥挺喜欢,你再买一碗,记住让她们添点儿红枣,补补气血。”
“奴婢明白。”
芙蕖应下,快步要走。
走到巷子口才见一直没动的姜卿意几人,她正警惕,姜卿意已经掀开了帷纱,“是我。”
“小……”
“里面说话。”
“哎!”
芙蕖激动不已,连忙将人带回去,又小心看看四周,确定无人盯着才继续出去准备早膳了。
关嬷嬷看到姜卿意来也很高兴,说着苏袖母女的近况。
“小阿鸾想学武,我们便托钱掌柜寻了个可靠的武艺师父,她很刻苦,性子也活泼了些。”
“夫人变化不大,但很听话,每日只在院子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