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一直跟着孤,你且放心,他并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妾室,既答应迎娶了张家女,自会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
姜卿意没想到自己这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不过蓝溯这身世看起来也不比太子殿下好多少,两人应当是一同患难到现在,难怪殿下这样信任他。
姜卿意正想着明儿怎么跟蓝溯道个歉,也免得他心中不舒坦,反而耽搁了他与婉如,就见越修离牵着自己走到了马车旁。
“殿下要出去?”
“嗯,你一道去。”越修离薄唇轻寒,“去天牢。”
天牢里,还关押这武安侯夫人——白慎娘。
姜卿意未见这位侯夫人,以为必是个被仇恨折磨得面目全非、偏执又癫狂的模样,可进入大牢,才知自己想错了。
那布置的犹如普通闺阁的大牢中,妇人一水白衣,温柔似水的绣着一套长衫,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千金小姐的仪态与教养。
“来了。”
她出声。
越修离,“我带阿意来见见您。”
白慎娘绣衣的手稍稍停了下,旋即浅笑,“你们鹣鲽美
满,不去你舅舅坟前烧香叫他瞧瞧,倒先来叫我这个守寡多年的人看,衍之,你好孝心啊。”
“舅舅之坟不在京城,待完婚后,我与阿意会去祭拜。”
白慎娘低头绣衣,并不答话。
越修离早已习惯她如此,站了一会儿后,便要带姜卿意先出去。
两人刚转身,就听她道,“姜卿意是吗?听我一句劝,就算是为了太子妃的位置,也别嫁给他,天煞孤星,煞了亲舅舅一家,逼死自己的生母,这样的灾星,你与他结合,你们生下来的孩子都会是个怪物……”
“舅母!”
“怎么,生气了?”
白慎娘终于抬起头,露出美好的半张脸后另外半张狰狞若恶鬼的脸来,笑看着越修离,“你敢说你舅舅不是因为你,才被狗皇帝卸权、被贬责、被刁难,最后身首异处,削了脑袋挂在城墙受那些贱民羞辱!”
“还有我的那双儿女,他们才刚刚出生,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爹娘的样子,就被冲进来的官兵活活摔死在我跟前!”
“还有你那禽兽不如的父皇和他那下属,趁我刚生产虚弱,强占了我,还将我秘密囚禁于此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衍之,你承认吧,你就是个大灾星,谁跟你沾上边,不死也会生不如死,你何不放过姜卿意呢,你看她,多么漂亮无辜,你舍得她以后也遭人凌辱……”
姜卿意望着沉默的越修离,和肆无忌惮发泄着恶意的白慎
娘,唇瓣抿得紧紧的,强压着怒火。
“照侯夫人这意思,黄河水灾怪黄河的百姓不详,不怪天灾无情。杀人犯杀了人,也不该怪那杀人犯,该怪被杀之人家中有灾星。”
“甚至侯夫人今儿这衣裳绣不好,也不该怪夫人绣工不好,而是怪蜡烛的位置没按阴阳五行来摆,不吉利,是吗?”
白慎娘微微怔忪,多少年了,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样顶撞她!
“姜小姐,我是在告诉你实情……”
“实情?我看不见得。”
姜卿意盯着白慎娘,无情又冷漠的道,“我只看到一个被欺凌的可怜人,将自己的痛苦全部怪罪在另一个被折磨的人身上,且肆无忌惮的用着言语的刀子剜着对方身上的肉!”
白慎娘冷笑,“原来是衍之找来的帮手……”
“帮手算不上,我只是兼职算算命而已。”
姜卿意杀人诛心般看她,“我瞧着,侯夫人身上煞气冲天,指不定当年武安侯府出事,是因为被侯夫人你煞到了呢,太子和皇后娘娘才是被牵连……”
“你胡说!”
“胡说,侯夫人不是说有人还贪图你的美色吗?”
“不、不是这样,你胡说,你骗我,你在栽赃我,你想害我!”
白慎娘温柔的脸变得扭曲,起身用力捶打牢门,“赵衍之,你就看她这么羞辱我欺负我吗,你干脆杀了我,叫我去见你舅舅,叫武安侯府的人彻底死绝啊!”
越修离望着歇斯底里的白慎娘,
习惯到甚至麻木,他抬手要去牵姜卿意,就见这小姑娘更近一步,更加清晰的道,“所有怪罪你的都是栽赃,可你却能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煞星’,就将太子彻底打成罪人!”
“当年舅死母亡,他被迫离宫时,也才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