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这厢。
姜卿意跟德妃刚回宫,连礼数都没顾上,
就肿着一双桃子眼跑回了自己寝殿。
“这栖霞县主怎的如此不知规矩!”
“还年轻。”德妃语气柔柔,“还相信所谓的感情,期盼男人从一而终,只爱她一人,正常的,等嫁了人,熬上几年,她自然就能认清现实了。”
“娘娘,您……”
“今天竟有星星。”德妃仰头看着天空,轻笑,“明儿是个艳阳天呢。”
宫女明白她在说什么,眼仁颤了颤,低下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寝殿中,姜卿意确定德妃一行已经走了,才舒口气倒在床上,拿出了关明月塞给她的东西——一枚雕刻成绣球狮子的小小玉石,看起来像是从某个手串或项链里拆下来的。
玉石底下,刻着一个‘明’字。
这是何物?
姜卿意想不通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东西,居然需要关明月设这样一场大局,再悄悄塞在她手里,看来,要找时间去东宫问问才好。
想到东宫,姜卿意不由想前几日驿馆里,她刺晕越修离时他的眼神。
姜卿意像是泄了气的羊皮筏子,蜷缩在枕头上什么也想不了了。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
姜卿意闷闷的,“如意,我想一个人歇会儿,你不用来伺候,一会儿我……”
“伺候?”
身影在她床边站定,“阿意想要什么样的伺候?”
姜卿意愣了愣,坐起身,还未撩起床帐,就被人隔着这层轻纱轻轻吻在了唇上,“这样,可以吗?”
“我还以为…
…”
姜卿意还未说出话,委屈全变成了涌上鼻尖的酸涩,眼泪又大颗大颗的落了出来。
直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拨起白色的轻纱,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下来。
关定海不可置信的看向传旨公公,“太子乃是数罪并存,如何是蒙受冤屈?”
“回禀关将军,今早,以京兆尹之妹江鲤为首的京城贵女们,联名上书,澄清了太子殿下于三清山上并无僭越之举,而是受流匪胁迫,不得不护送太后下山。”
“那他逼死周副使一家之事……”
“此事镇国公也查清楚了。”
传旨公公看了眼姜卿意,姜卿意差点没反应过来,谁,姜淮?
“周副使一家并非自尽,而是被人所杀,如今已经重新开棺验尸,证据已由大理寺仵作呈交御前了。”
“这怎么可能!”
关定海想朝姜卿意看去,便听越修离道,“孤倒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关定海猛地盯着越修离,难怪他敢进偏殿、戴镣铐、入天牢,他不是做好了造反的准备,而是早已预料会有今日这一幕!
越修离却已抬脚往外而去,只在出牢房时不动声色看了眼姜卿意,看她眼眶还红着,正一脸莫名的想着姜淮的事跟在后头,才垂了垂眼帘,遮去眼底的情绪离开大牢。
他将关明月葬在了城外一处高高的山顶上,没有葬礼,也没有人哭丧祭奠,因为关明月说,她想走得安静一点,想在山顶,离她的月亮近一点。
姜卿意隔着护卫以及关家前来哭丧的亲眷们,遥遥看着山尖的身影,他的黑锦染了血,变成了暗色,紫金冠束着长发,让他的身姿愈发的挺拔修长,也愈
发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清寒。
关家的人都在议论。
“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明月她怎么会死在天牢?”
“说是今日天牢内犯人暴动,有人进来营救,天牢的护卫都过去了,恰好明月到天牢去看太子殿下,就看到了刺客正在刺杀太子,情急之下,便替太子挡了一剑。”
“今天?”关家一侄儿惊讶,“今儿一早大伯突然抽调关家所有府兵出了府,他刚走,我就撞见明月姐姐急匆匆往外去,该不会是……”
“你胡说什么呢!”
关家人赶紧打断他的话,警惕的朝四下看去,在看到姜卿意就在不远处时还吓了一跳,发现姜卿意只是含着泪看着太子时,还试探的喊了声,“县主?”
姜卿意没答应,眼皮都没闪一下。
他们这才松口气,闭口不再谈论今天的事,只等山顶上的道士做完超度法事,才各自散开下山。
姜卿意握紧掌心,掌心里关明月临死前塞来的东西就显得更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