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越修离离开后,姜卿意便贴着关紧的门蹲了下来,眼鼻耳处热热的,用手一擦,鲜红的血。
但她没急着去抹这血,而是重新掏出铜钱重新抛了一卦。
“山风蛊卦。”
姜卿意轻轻念着卦解,“出行无益,行人未回,走失难见,诸事莫为。”
虽不是什么好卦,但至少,她能算出她跟太子殿下的前程未来了。
姜卿意又在门后坐到半夜,等手臂的麻木感渐渐褪去才去洗漱,路过铜镜时看了自己一眼,噗呲笑出声,这模样,若是叫太子殿下看见,必然要吓一跳。
倒是那独眼道士……
姜卿意心一狠,沾着自己的血走到铜镜前,徒手画下一个小小的阵法,感受着又麻木下来的手臂,冰冷的轻哼了声,提步去洗漱了。
夜色犹如鬼魅,撕扯着房间里幽微的烛光。
行宫外某处一个偏僻的农房内,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外面守卫的人吓了一跳,“天无大师,你怎么……”
守卫话未说完,就看到了此生最可怕的一幕,头发花白的独眼老道用力的在自己脸上抓挠着,仿佛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一般,抓得他整张老脸血肉模糊!
“无耻小辈!无耻小辈!”
天无破口大骂,不知过去多久,才力竭的瘫倒在床上,那独眼珠子冷冷翻转,盯着吓傻的守卫,“告诉主子,那小辈万万留不得了!”
年纪轻轻,不但能破他的阵法,还会这等邪阵,这哪里是
个小有天赋的道家人,分明是个邪魔外道,是个天生的煞星!
让她继续成长下去,他大梁的大计,恐都要毁在这小辈手里!
守卫匆匆离去。
姜卿意根本不知道自己随手画的邪阵有什么效果,毕竟前世今生都没试过。
一夜酣睡,醒来已经是次日下午。
用过午膳,姜卿意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越修离,谈谈昨夜的事。
行宫很大,姜卿意打发了侍女,只带着北风抄近路走。
刚走过前边儿茂密的桃花林,就听到有人正在压抑着声音争执着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常见你,你若不来,我保不齐会做出什么。”
“今日是不同往日,本王没有时常进宫的理由。”
“没有,那你就找一个。”女声冷笑,“当年什么事都做了,现在倒是怕了?”
那男声低低轻笑,半晌,姜卿意听他妥协,“罢,难得来大晋,听你的便是。代柔的婚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慕容家的公子,很好。”
两人语气和缓起来,但没说几句,就有宫人过来说要召见。
女声应声而去。
姜卿意有些僵硬的藏在大树后,那对男女,竟是德妃与逍遥王?
德妃说,‘当年什么事都做了’又是什么意思?
“栖霞县主?既来了,如何躲在后头呢,不如出来聊聊。”
逍遥王的笑声冲着这个方向而来。
姜卿意看向北风,北风轻皱着眉点点头,逍遥王早就发现她们了。
姜卿意只能硬着头
皮走出来,望着那温润优雅坐在湖畔的男人,走了过去,“见过逍遥王殿下。”
“都听到了?”
“不……”
“当年本王还在后宫任职太子老师时,德妃还不是德妃,懵懵懂懂的,在后宫那样的总是叫人欺负,本王遇见过几次,便帮了她,于她也算小有恩惠吧。”
逍遥王笑着说,“年轻无助的女子么,对于总是帮她的男人,自然是会生出些感情的,德妃心慕于我,只可惜皇后娘娘与太子出事,大晋后宫也用不上我这老师了。”
姜卿意杏眼圆睁,逍遥王竟是承认他与德妃有私情了?!
逍遥王看出她在惊讶什么,朝她轻轻嘘声,“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说出去哦。”
姜卿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逍遥王,就不怕事情败露,被大晋皇帝悄无声息的碾碎在大晋的地界儿里?
“听闻县主最近与楚华有些冲突。”
逍遥王朝她眨了眨眼,“放心,楚华不会嫁入东宫的,她若有不对之处,本王替她道个歉,她自幼丧母,父皇轻视,可以说是本王一手拉拔大的。”
“但你也看到了,本王是个不擅长应付女子的粗人,楚华自小吃了许多苦头,不懂男女情爱勉强不得,如今就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