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出大牢后,先送张婉如回了院子。
到这时,姜卿意才想起一个问题,蓝溯呢?
怎么从头到尾,都不见他露脸?
问院子里的下人,下人也说不知道。
张婉如凄凄的靠在床头,努力挤出一个笑,“我如今的模样,他嫌弃了也是理所应当。”
“怎么能这样说呢!”
铛铛哭着说,“小姐嫁给他时他说的那些好听话都不作数了么,不说让他伺候,他也该问一声看一眼,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张婉如偏过脸去,悄悄流泪。
姜卿意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处着手,给她重新处理了伤口,看着她喝药睡下了,才出来,问北风,“你去找西舟问问蓝溯在哪儿。”
就算真的不愿意做这夫妻了,也该出来吱个声儿才是,脸都不露算什么男人!
“阿意!”
谢景小跑过来,手里大包小包提着药材,“婉如怎么样,我去看看她。”
说着就要进去,被姜卿意拦住,“你还是别进去添乱了。”
“我怎么是添乱呢……”
“谢茵呢?”
“茵茵她不舒服在房间休息,我一会儿再去看她……不是,阿意,你这话什么意思,婉如变成这样又不是茵茵害的。”
谢景气道。
姜卿意凉凉看他一眼,不想跟这个宠妹宠得没原则的人说话。
谢景也知道自己不该跟姜卿意生气,忙道歉,又道,“放心吧,我来之前跟茵茵说过的,况且婉如的夫君也在呢,我就看看她,问问有什么
要帮忙的没。”
“蓝溯不在。”
“不在?”
谢景一听蓝溯这几日都没露脸,当即黑了脸,“他当小爷我之前的话是放屁吗,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让他爬回来给婉如认错!”
说着把大包小包往姜卿意怀里一塞气势冲冲的跑了。
北风询问看向姜卿意,姜卿意摇摇头,“别拦了,蓝溯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他去闹一闹才问得出来。”
勋王府的事瞒得很紧,外面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只知道晋王突然带来罪妃康嫔来行宫,赵元珠被鬼附了身等等。
姜卿意因为昨夜设阵,今儿一直觉得手脚阴冷,便拉了张摇椅坐在树荫下头,风吹过,阳光是不是从身上掠过,暖和不少。
一觉睡醒,日头偏西。
“小姐晚膳想在花厅用还是摆在院子里?”
侍女来问。
姜卿意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不必了,晚上我去蹭个饭。”
因为在猎场行宫,不论谁的晚膳桌上都是摆着几道山珍的,宋玉柔的更是如此,天上的大雁,地上的野兔,水里的野生鱼,样样美味至极。
宋玉柔刚在侍女的侍奉下拿起碗筷,就看到姜卿意走了进来。
宋玉柔笑着放下碗筷,低声吩咐侍女,“去通知五殿下过来。”
“宋小姐吃的什么,好香啊,介意多添一副碗筷吗?”
“卿意小姐能来,玉柔荣幸之至。”
姜卿意不客气的在她让出来的主位坐下,看她主动站起来给自己倒茶,“你知
道吗,其实大多时候,我都是不愿意主动找人麻烦的。”
她很忙,忙着报仇,忙着查真相,没那么多功夫再记挂那些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宋玉柔依旧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笑,“卿意小姐一向好性子……”
“正因如此,所以外人都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宋玉柔捧着茶的手轻轻颤了颤,她一直在试探姜卿意的底线,却原来不是姜卿意没有底线,而是她没有空来收拾她。
姜卿意去接她的茶盏,与她四目相对,笑容一冷,抬手便掀翻了茶盏。
不等宋玉柔开口,姜卿意已经一巴掌将她扇到了地上。
“贱婢,故意烫我,找死!”
“北风,拉下去给我鞭笞三十,以儆效尤!”
“是。”
北风面无表情的抓住宋玉柔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了出去。
宋玉柔恨极,往日的怯弱尽数消散,“卿意小姐三思,伤了我,你要如何同五殿下交代,如何同镇国公交代,你当真以为我娘亲回镇国公府,只是去找虐的吗?”
这一点问住了姜卿意。
宋雪是回去找虐的吗?当然不是,那样满是心机的女人,必然有所图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