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着追,猫捉耗子一般,“那你可要快点跑,其他人可不像哥儿几个这么好性子!”
姜卿意跑出来,这才觉得大街上好像每
一个看她的人眼神都不对劲,她甚至不知道该着谁求救。
而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人都在逼近。
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姜卿意死死咬着牙,她不能死,她还要回去救太子殿下,她死在这里,太子殿下就真的活不成了!
“我……”
手腕陡然一紧,姜卿意甚至来不及回头,就被按进了一个滚烫又熟悉的怀抱,那里有她眷恋的安全感,仿佛只要靠近,她就不用再强做坚强,可以放声大哭了!
“方才动手之人,杀无赦!”
“是!”
姜卿意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几个起跃间,已经在来到了小镇外。
刚停下,姜卿意便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
“想哭就哭吧。”
越修离拥住她,声音嘶哑。
但姜卿意只是摇摇头,不想哭了,看到他并不是跟传闻一样病的快死了,沉甸甸的心终于松了,也不想哭了,就想这样抱着他。
越修离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任由他抱着,直到西舟他们回来,姜卿意才松手。
“县主没事就好!”
“那殿下,我们何时回京,东宫那边越来越放肆了。”
姜卿意听不懂,却看得出这一行人的风尘仆仆、疲惫至极。
“稍作休整,回京之事,不急。”
越修离吩咐。
蓝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了然一笑,“知道了,前边再走二十里有渔村,今晚先在那儿安置吧。”
上了马车,姜卿意没急着询问她被掳走之后的
事,而是先去探他的脉搏,他命火颜色不对,应当是受了伤。
手指才刚刚搭上,越修离手腕一翻,将她的手拢在手心。
“这段时日,害怕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出来,姜卿意刚压下去的委屈全涌了上来,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但下一秒,便被温热全部舔舐而去。
姜卿意买通一艘小商船商船时,正好看到那抹炸开的烟花,还紧张了一下,以为是关定海的人发现了,她赶紧进入船舱,才长呼一口气。
夜里,船工送来了晚饭和一碗药。
药方是姜卿意自己开的,很多药材没有,就用的药效差一些的代替,倒是饭菜居然意外的不错,有荤有素,姜卿意吃饱喝足,重新包扎了下伤口,才躺在窄窄又泛着潮气的小床上,准备入睡。
“最近这船不好跑了,等跑完这一趟,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一段日子吧。”
“怎么了这是,最近生意不是挺好吗?”
“你们没听说啊?太子好像得了什么急症,快不行了,指不定就要守丧,守丧的时候那些喜欢咱们海货的贵人们哪还敢吃呀,别到时候货烂在……”
话未说完,房门猛地拉开。
闲聊的船工看到是今早塞钱进来的客人,奇怪道,“您有什么事儿吗?”
“你们方才说太子殿下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快死了呗。”
“怎么可能!”
太子殿下身上的旧疾经过这一年的调理,已经好了大半,何况还有谷明在!
夜色太暗,船上只有一盏灯笼摇摇晃晃,他们也看不清姜卿意脸上的神情,不过或许是习惯了跟船客闲聊,笑着道,“怎么不可能,听闻太子殿下有一个很喜欢的未婚妻,结果眼看着快大婚了,却被歹人掳走了。”
“哎,一个妙龄女子,被歹人带走哪里
还能有好日子?”
“就是,咱们都听得多了,黄花大闺女被带着,不是被凌虐就是受不了羞辱自尽的,太子殿下见得肯定更多,哪能想不到?”
“听闻那劫匪也是胆大,时不时砍下那未来太子妃的手脚送去,太子也是人,时不时收到心上人的一截断肢,哪能不气病呢。”
“也是可怜,咱们这太子,听闻很不错呢。”
夜里要下渔网,几个船工被吆喝走了,只留姜卿意死死抓着门框,不可能的,太子殿下会认不出来那断指不是她的吗?
姜卿意刚安慰好自己,又转念想到,情急之下,谁会细细去辨认呢,尤其带着血,沾着碎肉,换做她,她也要熬不住了。
真的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