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肯放,最后还是车嬷嬷狠下心掰开了。
姜卿意浑浑噩噩走出别院,有心想去看看舒平郡主,可刚下台阶就无力的差点跌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是越修离又来接她了。
“殿下……”
越修离轻叹一声,打横将人抱在怀里,上了马车。
姜卿意脑子里乱糟糟的,只下意识的说,“殿下不要总是为了我耽搁朝政,我没事的,我只是……”
“夫妻本来就是相互依靠的,不是吗?”
越修离问。
姜卿意颤颤抬眼,便见他冷峻的眉眼里全盛着温柔,“不必强撑着,阿意可以依靠我。”
姜卿意心上挣扎出的各种尖刺霎时被抚平了下去,像是荡漾在温热的水里,柔柔的,不知不觉,竟就这样倚靠在他怀中沉沉睡了去。
事情没有变得更坏。
因为翌日,芙蕖就送来消息,说苏袖退了烧,大哭一场后,精神竟好了起来,开始主动要吃东西,而且花了一早上的时间,给姜卿意绣了一只小荷包。
荷包上绣着一对憨态可掬的小鸭子,是哄小姑娘的样式。
“公主让奴婢问问小姐可喜欢?若是不喜欢,她再换其他的样式。”
“喜欢。”
姜卿意讲这两个字说出口,才察觉出声音的哽咽。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娘亲也在努力,也在坚强,也在试着从过
去的伤痛里走出来,朝她奔来。
芙蕖高兴起来,“公主好忐忑呢,样式改了又改,就怕多年没跟你在一起,摸不准您的喜好,您喜欢就好。那奴婢赶紧=- 去告诉公主,公主一定高兴!”
芙蕖走时,太阳也从云层里探出了头来。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窗台,叫窗台那盆刚开出花苞的小花儿也摇曳起来。
“小姐为何一下又高兴起来了?就因为这个小荷包?”
桑榆不明白。
姜卿意知道她自小关于家人的感情缺失,但这阵子其实逮着机会就会悄悄溜去谢家看一眼谢夫人,“等你愿意回谢家那日,你就明白了。”
桑榆摇摇头,她现在还不想回去。
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姜卿意想起郁闻给的匣子,顺手打开来,看到里面厚厚一沓的银票,沉默了。
“小姐,这是……”
“罢了。”
不想了,他可能就是这样挥金如土惯了吧,“走,我们去好好尝尝东宫厨子的厨艺。”
这几日一直忙忙碌碌,如今闲下来,才发现东宫其实并不算很大,晃悠一会儿就晃悠完了,但因为连着皇宫,虽不通,但树木成荫,还划过来了一大片湖,也算视野开阔了。
主仆两吃饱了,又溜达消消食,再问问长史有没有需要她处理的事,得知没有后,便准备找张婉如来打发时间,也享受享受婚后惬意的日子。
结果惬意日子没享受到,先有张请帖送上了门。
是张大红烫金的
请帖,打开来,里面是宁王与梁楚华成婚的请帖,婚期居然就距离她办宴的时间不是太远。
“因为大婚将近,宁王殿下也出宫开了王府,离东宫只隔着一条街。”
知情的侍女说。
“说起来,自回京到现在,好像都不见大梁的人。”
就连婚礼,也只听说逍遥王使人送了礼,并未登门,梁楚华就更别说了。
侍女讶异姜卿意居然不知道,忙回禀道,“那位梁……赵小世子坠马了,伤得很严重,楚华公主和逍遥王带他出京找一位很擅长摔伤的大夫了。”
姜卿意心底咯噔一下。
“谁做的?”
“说是意外。”
怎么可能是意外,那梁念之一看就是个乖巧地近乎呆板的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去骑马。就算骑马,身边也必有侍卫看护,怎么就无端端坠马了?
侍女见她神色不愉,小声道,“不过外面有流言,都说是太子殿下所为……”
“不可能!”
太子殿下就算不想再见梁楚华,也断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下手。
侍女赶忙道,“只是几句闲言碎语,您别放在心上,大梁那边也没说什么,想来也不会怀疑太子殿下的。”
姜卿意没多说什么,只是叫常贵私下里去查查这件事。
眨眼,便到了小宴的日子。
一早,姜卿意坐在铜镜前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