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并未沉静在刚获双胞胎的欣喜中,因为舒平郡主没有娘家人,没人撑腰,即便有东宫出面,王家也并不十分上心。
毕竟东宫到底只是外人,能看顾几时?
房间,舒平郡主垫了两个软枕,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不像生产时那般一心求死了。
“放心,现在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和阿意辛苦的搭救,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苏袖也不知怎么劝。
姜卿意过来,先看了看两个孩子,昨夜虽然凶险,但有谷明在,已经熬过去了,此刻正叫奶娘抱着在廊下晒晨光,小猴儿似的孩子,闭着眼打着大大的哈欠,又沉沉睡去。
姜卿意看得喜欢,走进来时都是带着笑的。
“娘亲,姨母。”
“阿意。”
“先用早膳。”姜卿意催促苏袖去外边儿用膳,顺便回去洗漱歇息。
苏袖望着她与自己熟稔的模样,说不清是高兴还是苦涩的情绪涌满了遍布疮痍的心脏,鼓涨的,又温暖的,让人想流泪。
“好。”
苏袖遮住发红的眼,笑着往外去了。
姜卿意静静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才满足的弯起唇,回头给舒平郡主把脉。
“气血亏损,身子很虚弱,不过只要好生休养,仔细换药,一定能好的。”
“你胆子不小。”
舒平郡主已经知道她在自己肚子上开刀的时,可能是一开始抱着死志,所以听闻后并不觉得可怕。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惊心动魄,下人给她擦洗换药时,她
连看也不敢看一眼。
“万一我出事了,我纵然不怪你,可外人岂不是都要误会你草菅人命?”
“我不怕。”
“姨母怕。”
外人如何说不要紧,她最怕姜卿意自己觉得背负了她的性命,问心有愧一辈子。
姜卿意看着她含着的泪,不敢再说这事儿,怕勾得她哭坏了眼睛。
“你姨夫他,找到了吗?”
经过苏袖的不断劝说,舒平郡主也开始对王御史还活着抱着期望了。
姜卿意不想骗她,见她情绪低落下去,问道,“郡主可知姨夫他是因何出的京?”
她问过,王御史这阵子告假在家等待郡主生产,不可能突然离开才是。
“他好像接到了一封信。”
“信?”
舒平郡主点头,“他身为御史,有纠察弹劾百官之责,此番回京,便接连接到好几封弹劾五皇子的奏章,那信就是以为悄悄进京状告五皇子的证人送来的。”
“那姨夫离开时,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说,舒平郡主才怀疑他已经遭遇不测。
姜卿意,“那信在何处,我能看一下吗?”
舒平郡主直接让人领着她去了王御史的书房。
“郡主吩咐,你想翻查什么都可以。”
姜卿意点点头,打量这处书房,整齐的摆满了书,书架上悬挂一副山石图,很是简朴。
书面上宣纸还撒有墨点,想来王御史离开时应该是很着急的。
姜卿意拿出刚要王御史生辰八字,在那宣纸上卜了
一卦,眉心陡然拧紧,这是——受死卦!
代表卦主正在经历痛苦,挣扎,是将死之兆。
王御史没死,但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太子妃,我家大人的卦象,如何?”
小厮小心翼翼的问。
姜卿意咬牙,垂眸再卜一卦,“桑榆!”
“小姐。”
房梁上的桑榆倒挂垂下。
姜卿意,“去通知太子殿下,城外正南方,临水不靠水,在山不近山之处,请他派人即刻去搜寻!”
“是。”桑榆见她往外走,“您去哪儿?”
“五皇子府!”
姜卿意咬牙,她就不信她救不下一个王御史!
马车直奔五皇子府,桑榆通传了之后,飞速赶到将卿意身边,跟她一起踹开了五皇子府的大门。
五皇子府的下人吓得想骂又不敢骂,急匆匆的跑去通知五皇子。
五皇子得知姜卿意登门,也很是奇怪。
“太子妃大驾光临,莫非是特意来找茬的?”他便从廊下走来边冷笑,“我纵然不如太子受宠,却也是皇室正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太子妃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