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警惕的护在姜卿意身侧。
梁楚华不以为意,“今日是宁王府举办的宴会,自然不会让人生事,而且我要聊的,是关于大晋帝的一桩旧事,你不感兴趣吗?”
姜卿意让桑榆等着,随梁楚华一道往前走去。
宁王府的湖面有一座九曲回廊,弯弯曲曲,湖面看似不算宽阔,这座桥却要走许久才能走到头,是以上来的人并不多。
“皇嫂要与我说的,是何事?”
“你们千辛万苦,查了武安侯旧案,拔出萝卜带出一大片泥,可曾想过,大晋帝为何要制造武安侯旧案,仅仅是因为武安侯功高震主么?”
“你什么意思。”
姜卿意停下。
梁楚华交给她一张绢帛,“这是我大梁留档的一宗案件,记录了年轻时的大晋帝游历山川,在大晋与大梁接壤附近时,参与的一桩邪教蛊惑百姓之事。”
姜卿意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内容大概是大晋帝游历时,恰好遇到几个道士在山脉下的村子里游说,说山脊绵延起伏,乃是龙脉,而他们的村子恰好在龙的眼睛处,只要以血点睛,就能激活龙脉,并为此骗杀了几个愚昧的村民,搅起了风雨。
“你还记得,武安侯旧安,牵涉的那十万将士,是死在哪个地方吗?”
梁楚华问。
姜卿意不解的看向梁楚华,见她笑意渐深,眉心突的一跳。
莫非,就是在那龙脉附近?
姜卿意迅速冷静下来,她听太子殿下提过,大梁豢
养了大批道士,到处设阵坏其他小国的风水龙脉,如今这说辞,定然也掺了水分。
“此事我会去核查,多谢皇嫂指点。”
“指点算不上,倒是还有一事相告。”梁楚华道,“当年大晋帝游历到那村子,说是要为村民们斩杀邪道,将人全部抓走了,却并未杀死,甚至还放了其中一个出来,养在宫里。”
“灵鹤道长?!”
可那不是大梁的人么。
梁楚华看出她在想什么,道,“他的确是大梁人,但他一开始摄于大晋帝威势,也的的确确是投靠于他的,并且还舍了十年寿命,为他卜得一卦。”
“那卦象显示,将来会有一位神医用自己的性命救大晋帝一命,但前提是此人能一直在他左右,否则便是养痈成患,遗祸无穷,甚至将他基业毁于一旦!”
梁楚华说这话时,端端看着姜卿意,不用明说,姜卿意也猜到这预言里头的‘神医’是指自己。
虽然不知道梁鹤怎么花费十年寿数卜得这卦,但想来皇帝有手段能自证,这才有了皇帝那几次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追杀!
“天子一语,流血漂橹,可那十万将士却只是因为祭龙脉,而被生杀。太子妃,你不怒吗?”
梁楚华带着几分蛊惑的问。
这事若是真的,姜卿意当然生气!
但,谁知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
“皇嫂既知是天子,就该谨言慎行,无凭无据,只凭猜测的事,也敢乱说么?”
“你不信
?我并未撒谎!”
“或许吧。”
但谁又保证,梁楚华知道的,就是真的,毕竟武安侯府出事那一年,她也还小呢。
这话题似乎谈论不下去了,姜卿意换了个话题。
“皇嫂对‘虎毒不食子’这一句,怎么看?”
“你什么意思!”
她冷冷回身。
姜卿意看得出她的愤怒,心中暗暗确定,坠马之事的确不是她所为,浅笑,“只是随口一问。”
梁楚华似乎被刺激到了,转身就走了。
姜卿意也即刻安排人将绢帛送给越修离,让他提审尚在地牢的梁鹤,只是此人嘴硬的很,能不能问出来,问出来的有几分真,就不知道。
只不过,如若这一切是真的,那大晋帝这帝王,无需他们动手做什么,也够遗臭万年了!
宁王府的宴会很和谐,毕竟来的宾客不算多,且为了避险,草草吃过饭就都散了。
姜卿意也告辞出来。
“太子妃,回东宫吗?”
“去街上转转吧。”
自上次邪阵后,姜卿意的身子并未好全,时常五内刺痛,手脚发软,譬如现在。
在马车上听着外面的人声都在议论‘悬壶’,姜卿意嘴角轻轻翘了翘,最后叫马车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停下了。
还不到饭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