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吗?”
姜卿意笑着说。
姜瑛迷茫抬头看她,于是姜卿意跟她说起刚被送到边塞时的无措,李大花母子对她连表面
的和平都没维持几天就原型暴露,或打或骂,极尽磋磨。
但这还不是最不能忍受的,最让当时的姜卿意痛苦的,是李寿对她的骚扰和觊觎,这种痛苦,伴随着她的长大,愈演愈烈。
外面的人只会指责她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李大花只会打骂她不知廉耻。
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受难,这种日子,她过了十多年。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我都是每天饿得睡不着时数着的。”
姜瑛的恐惧是这一个月内的折磨,而姜卿意的恐惧,是那密密麻麻仿佛数不到头的年月。
谁更惨一些?
比不出来。
但安慰一个很惨的人,总归是自己的惨事,比较有效果。
果然,姜瑛心疼不已的抱了抱她,与她一起痛骂李大花母子,骂得精疲力竭了,再吃顿夜宵,神经不那么紧绷,自然也就睡下了。
姜卿意给她点了根助眠的香,出来,夜色已如浓墨。
“还生气吗?”
越修离就站在院外,秋凉的月色落在他的肩上,墨黑的长衫随风轻动,映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姿来。
姜卿意瞧着他,瞧着瞧着就委屈了,走到他跟前,直直倒到他怀里,拿头顶住他的胸口。
“生气。”
为了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又补了句,“非常生气!”
“那我们去消消气。”
越修离含笑,将人抱起,踏着夜色出门。
门外,西舟已经整兵等候。
姜卿意眨了眨眼,直到马车在大梁使臣的驿馆停下,
才恍然想起越修离说,要带她来‘消消气’是什么意思!
姜卿意其实就坐在花园的凉亭里。
黑猫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一下跳进她怀里,一点儿也不见外的舔着爪子,喵呜叫着。
姜卿意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它的后背,直到张婉如寻来。
“先用早膳吧。”
她轻叹着,叫人将准备的早膳放在一旁石桌上,说,“国公府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对外宣称是意外遭了劫匪而身亡,姜氏族中已经有人在往这边来,东宫也安排了人去帮忙操持,一切都是按照规格走的,五叔公和七叔公路上不会受委屈。”
“婉如,你说他们是不是被我害死的?”
半晌,姜卿意终于干涩的说。
张婉如惊讶了下,“你原来是这样以为?”
她轻声说,“当时你劝我时,什么道理都懂,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明白了呢。那些人就算是想害你,最终导致了五叔公他们的去世,可害人的到底是那些恶人,不是你呀。”
张婉如看她还是蔫蔫的样子,抿抿唇,郑重道,“而且你这么容易就被击垮了,谁来给他们报仇!那些幕后之人看你这样,指不定在高兴,觉得拿捏到了你的软肋,以后专往你的软肋上打!”
“不可以!”
“那就先吃饭。”
张婉如声音温柔下来,“别先饿垮了自己,五叔公和七叔公一定不会怪你的,他们那么喜欢你。”
姜卿意眼眶红的厉害,可眼泪还是没掉下来,她也不允许自己掉下来。
这件事没完!
恶狠
狠的吃完饭,姜卿意去看了姜瑛她们。
有谷明在,他们都已经苏醒了,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但一见到镇定的姜卿意,又像是有了主心骨,把这些日子的恐惧和后怕全都哭了出来。
姜卿意没告诉他们国公府在操办丧事的事,只让她们好好养着。
“等养好些,我待你们去我的雾山观,最近还有一家温泉山庄也不错,徐疏和高奎他们都去过了很是喜欢,我再带你们去泡泡温泉,顺便叫锦衣卫那些未婚的单身汉来做护卫。”
锦衣卫呀,那可各个都是皇家认证过的高大英俊!
少女们的悲伤瞬间被截流。
姜卿意又大手一挥,“京城的贵女们也极喜欢去那里秋游,温泉当然是人多泡着才有意思哇!”
公子们荡漾的春心也被狠狠撩拨。
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总是坚韧而积极的!
剩下的国公府的下人们,她们本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