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行叭。”
主仆两点了一桌子涮菜,给常贵也点了一个,常贵乐颠颠的叫上车夫两人去大堂涮火锅了。
一顿热热辣辣的火锅吃完,姜卿意的心情好了不少。
主仆捧着店家赠送的红糖冰粉,一边吃一边说话。
桑榆,“宁王这事儿,您要告诉太子殿下吗?”
“当然告诉,我一个人能拦得住那疯子?”
姜卿意又不傻,逞英雄什么的,也得有个度,否则得不偿失哭都来不及。
“不止得告诉太子,你一会儿回谢府一趟,这事儿也得让你爹和几个哥哥知晓,距离和亲没几天了,大梁的兵指不定就在大晋边境等着呢,稍有差池,可就是铁蹄踏山河了。”
“我不喜欢打仗。”
桑榆说,“一打仗,就没好日子了,就没好吃的了。我这就去谢家!”
桑榆一口闷了冰粉,临走前,还去给谢夫人打包了一碗,飞快走了。
姜卿意朝窗外看了眼,秋日的天一片湛蓝,飘着几朵软绵绵的白云,多好的日子,可不能叫人毁了。
回到东宫,姜卿意直奔越修离房间,找到了正在跟司徒东议事的越修离,把宁王的事说了。
当然,宁王当年那些混账事,也一并说了。
然后,两人就沉默了。
好半晌,司徒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这妻妾太多了,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就像夜路走多了,总要撞上鬼。
妻妾娶多了,总要戴上几顶五颜六色的帽子。
姜卿意深表同意,然后瞧着越修离。
越修离都要被他们两这一唱一和气笑了,“孤没有娶侧纳妾
之意,你们不要满脑子胡像。司徒先生,你将方才的奏折整理下,去请池首辅、尚书公与御史公来一趟。”
德妃这事儿,怕是没法善了了。
姜卿意身上一寒。
宁王继续阴森道,“你说,与德妃寻欢作乐的,又是谁?”
姜卿意微微皱眉,“你这一切猜测,都建立在逍遥王是个天阉之人的基础上,可他若不是呢?”
姜卿意虽然也做了这样的猜测,但她还要想办法,进一步确认这件事。
宁王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他并不觉得逍遥王这样的人,会在最后出来承认什么,以搭救德妃。
他也搭救不了。
“德妃与逍遥王厮混的那段时间,父皇很少去她那儿,是她怀孕后才骗父皇过去与她行了一次房,所以她才那么确定代柔是她与逍遥王的女儿。”
“再后来,先皇后去世,她顺势闭门不出,等父皇再见到赵代柔,她已经长大,眉目间都是母亲的影子,也没人敢说她不像父皇了。”
“德妃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
“本王还记得小时候,母后总带着本王和太子一起去花园玩,德妃也带着齐王过来,但德妃总是衣着干净优雅的坐在一边,也不许齐王掉着鼻涕跟在我们后边儿玩。”
“那时后宫还有流言,说德妃比皇后更像个皇后。”
“德妃努力维持着自己‘更像皇后’的一举一动,像是浑身缠满了线的木偶,苛刻的要求着自己,想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比皇后更优秀,比所有女人都更耀眼得体。”
说到这儿,宁王的笑容变得冰冷异常,“你说,如果她知道她的奸
夫根本不是风流俊逸人人称道的逍遥王,而是他身边一个丑陋的、卑贱的跛脚侍卫,她会怎么样?”
宁王大笑起来,“她一定会恶心死,她也配跟母后相提并论,她谁也比不过,她就是个肮脏的破鞋!”
姜卿意觉得宁王疯了。
她站起身,“你想利用这件事,破坏代柔公主的和亲?”
和亲是两国大事,一旦在大晋境内出事,大梁很有可能借此起兵,到时候死的,绝不止一个德妃!
“百姓关本王什么事?”
宁王极度的冷静,也无情,笑容全部散去,又变成那个阴郁卑微的模样,他低着头,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本王只要母后能在九泉之下安宁。”
“所以你当年去边塞偷布防图,想让戎狄人杀入大晋,也只是为了报复皇上,报复太子,以慰母后在天之灵?”
“有何不可?”
宁王顿了顿,歉意道,“不过那时候是我愚蠢,被人利用,误以为母后是因为衍之他非吵闹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