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慕容林就带着赵代柔一起来了。
这二人的外貌都不算有攻击性的,慕容林年纪虽大了些,但气质儒雅,此刻与赵代柔一高一矮站在一起,竟十分和谐。
宾客们都笑着恭贺二人,慕容林得体的一一回着,只有赵代柔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是要出阁的姑娘了。”
皇帝将赵代柔叫到身边,刘公公捧了一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一支精致无比的嵌宝青鸾簪,打磨圆润的青色翡翠犹如青鸾身上华丽的晕光,金丝精巧的累起,宛若要乘风而起。
不是宫里最精巧的工匠,绝对打造不出这样的东西。
皇帝亲自将簪子给她簪上,慈爱笑道,“朕还记得当初见你,还是一团粉白的小丫头,手短脚短,胆子却不小,抱着朕的腿讨吃的,朕不给就扯着嗓子哭,好似朕虐待了孩子似的。”
回忆总是轻松又美好的。
宾客们附和笑着,赵代柔却再也忍不住,抱着皇帝哭出了声来。
她不想要别的父亲,她就喜欢这个父皇。
皇帝单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父亲一样,耐心等她哭够了,才擦去她的眼泪,让她去跟好友们玩闹。
可赵代柔根本没有玩闹的心思,在皇帝的再三催促下才离开。
她走后,皇帝目光扫了一圈,落在姜卿意身上,浅笑,“太子妃,你也来,朕听闻你办了个什么悬壶院,来与朕说说。”
姜卿意看
向越修离,越修离点点头,表示没有危险。
姜卿意一走,立即有人到越修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越修离面色更冷,转身走出了大殿。
“你觉得朕是喜欢太子,还是讨厌太子?”
皇帝看着越修离的背影,笑着问姜卿意。
姜卿意觉得是‘讨厌’。
否则他能处处跟太子作对,让他从小到大受这么多折磨?
姜卿意没有直白的说出来,皇帝却看出来了,却哈哈大笑起来,以至于扯动心气,又咳了几。
“父皇先喝口茶。”
姜卿意给他端了杯茶。
皇帝喝了一口,顺了气儿,才笑着跟她说,“其实朕与你恰恰相反。朕不看重这个儿子,如何会去磨炼他,如何会为他准备那么多的磨刀石?”
姜卿意微愣,看着他眼底的得意,心里头瞬间窜起一股子火来。
他还脸说他是看重太子?
太子年幼吃了多少苦,回京后有受了多少刻意的刁难,甚至前世皇帝自尽,让人误以为太子弑君,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民间屡屡有打着要推行孝道,推翻他帝王之位旗帜的乌合之众闹事!
他居然敢说他是为了磨砺他?!
有病!
姜卿意,“这世上大概不会有任何一颗蚌会感谢一辈子折磨它的石头,纵然最后那石头变成了珍珠。”
皇帝看她满眼冷漠,并不介意。
“可你看现在的太子,多优秀?朕留在身边精心养大的儿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皇帝道,“齐王有勇
无谋,目光短浅。老五冲动易怒,更是资质愚钝,朕可都是为他们请的名师,精心教导。”
“哦,晋王倒是不错,朕发觉他成长起来了时,还高兴过一阵,只可惜,他有那样一个愚蠢的生母,而他也继承了她那一份愚蠢。”
姜卿意看他还在自得,对待太子仿佛再看自己精心打磨的物件儿,满肚子的火气,干脆告辞起身。
皇帝却叫住她,“外面危险,你还是留在这里更加安全。”
姜卿意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皇帝,“朕老了,没那么多心神了,这位子以后自然是要交给太子的,既然朕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不会再刻意刁难你,等着吧,等太子处理好了你就可以走了。”
姜卿意正想再问一问,宫墙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
——“杀人啦!”
接着,是刀兵相接和人的哀嚎。
宫殿瞬间乱了,有想要逃出去的宾客,才到门口就被溅了一身血,吓得赶紧退了回来。
禁卫军快步跑进来,“皇上,太子殿下谋反了!”
“你放屁!”
姜卿意呵斥,“说太子谋反,你不如再大胆一些,说本妃要刺杀皇上!”
那禁卫军被骂得缩起脖子,委委屈屈,“可、可那群杀进来的北衙军,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