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下官来迟,府衙全部衙役已经到位将长街包围,请您吩咐!”
京兆尹的声音传来,所有人均是一愣,旋即便是慌乱。
姜卿意却丝毫不怜惜他们的慌乱,“方才所有叫嚣过的,一律
拉去府衙审问,本妃不打你们板子,但本妃怀疑你们是有目的性的聚众闹事,府衙需要细细查问清楚这些人是否与人勾结,一旦查实,决不轻饶!”
看着众人满眼的恐慌,姜卿意语气接着一软。
“但方才并未闹事的,不得伤害,全部放回家去,只是年节前,不得再进京。”
“这处罚也太轻了!”
一妇人的声音传来,她怀里还抱着个粉团子似的孩子,和一大群亲朋好友。
姜卿意愣了愣,那妇人,不是她初次算卦时,那位来问官司,求孩子的大客户吗!
妇人见她认出自己,分外激动,“谁不知我们太子妃宅心仁厚,多少百姓受过她的恩,你们居然在这儿栽赃污蔑,还请这么轻飘飘的走,不行!”
“对,不行!我也不允许!”
又有人过来。
竟是许国公府的小姐。
接着,是曾经在三清山救过的那群人。
再接着,雾山观下的进京的百姓也赶了过来,更别说本就在京城的人了。
本来人就多的十字路口,一下子被挡得死死的。
他们都是中途才听到太子妃被些外乡人堵着污蔑欺负的消息,立马扔了手里的碗筷,气冲冲赶来的!
他们替姜卿意声讨着!
他们大声宣扬着太子妃的功绩!
他们为姜卿意的一举一动而激动着!
京兆尹看到这一幕,要不是自家妹妹也混在人群里大声声讨,都忍不住擦擦额头冷汗了,得亏这是太子妃,要是别的皇子的
妃子,指不定皇位还有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呢!
可这,就是民心啊!
地上的妇人哭着,人似乎都有些痴了。
但姜卿意看了眼她怀里的小女孩,血虽然流的多,但因为穿得厚,那男人又吸五石散吸得糊里糊涂,伤口根本是在腰侧和胳膊上,没有伤到要害。
姜卿意扭头看着那两个心生退意的年轻人,“你们不是要救人吗,还不去?”
两人虽然后悔了,但看事态已经被控制下来,还是上前救人。
姜卿意这才扭头继续看那男人,“你夫人没有要告你,要处置你的,是本妃。”
“太子妃就能滥用刑法了!”
男人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快来看啊,太子妃滥用刑法随意杀人啦!我冤枉啊,太子妃不讲道理仗势欺人啊!”
铛铛气得发抖。
张婉如和狠狠拧眉,这人就是个泼皮无赖,眼见求饶不成就栽赃污蔑!
人群也发出低低的交谈声,今儿放假,来这边的除了京城本地的,还有不少外地人,他们虽然听说过太子妃的大名,对她的事迹也很钦佩。
但耳朵里面听过的三言两语,终究难以抵过眼前的眼见为实。
更何况,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什么律法。
他们讲求的是人情,是约定俗成,是习惯。
约定俗成的,男人打老婆孩子,顶多挨几句话,哪里就要坐牢,要死罪了呢?
“这太子妃跟传闻里不一样啊。”
“就是,我看她年纪轻轻,哪里担当得起那样的贤名,估计传言是假,这跋扈嚣张
的样子才是真。”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哦。”
“年纪轻轻,下手就这样狠辣,这样的人配得上咱们贤名的太子殿下吗?配以后母仪天下吗?”
质疑声越来越多。
护卫们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里,而那男人见状,越发嚣张的扯着嗓子哀嚎,一会儿说侍卫打人啦,一会儿说侍卫抢走他的钱袋子,要抄他的家啦。
张婉如轻声,“太子妃,要不要先去通知巡防营的人来?”
“巡防营的人要来早就来了,哪里要等到现在?”
“你是说,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我怀疑是。”
而且五石散,前世这种能让人致幻上瘾的东西,明明在好几年后才出现,那时候皇帝刚死,朝堂上下一致怀疑是越修离所为,加上民间五石散的盛行,各处狂徒屡禁不绝,引起不少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