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袖安静听着,时不时说几句,很融洽。
谁也没发现,暗夜某处,一双黑亮的眼眸,安静的看着这里。
姜卿意似有所感,起身走到栏边看去,清晰看到了不远处屋檐上,立着的小小人影。
姜卿意心口一颤,“阿鸾!”
身影没动,与她对视
着。
苏袖几人听到动静,立即出来,看见那抹身影的瞬间,苏袖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亏欠阿意,更亏欠小阿鸾。
从生下来,这个孩子就跟着她吃苦受罪,整个人瘦巴巴的,连正常的话都不会说,姜淮将她养得连一只狗也不如。
“阿鸾,是你吗,到娘亲这里来好不好,娘亲想见见你!”
苏袖伸开手。
然而,那小小的身影只是深深看了他们一眼,飞快消失在了夜里。
那样的速度,叫越修离和苏毅同时一惊。
“阿鸾!”
姜卿意想追去,被越修离拉住,“追不上了,她已经离开东宫了。”
苏袖哭着不能自已,“她在怪我是不是,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不是一个好娘亲,是我没用。”
这半年来强装的风平浪静在这一刻全部被击碎。
姜卿意这时才知道,娘亲并没有那么轻易从过去走出来,她还深深的陷在里面,只是为了她,所以努力在往泥淖外爬着。
“小小姐留了东西。”
暗卫从对面的屋顶过来,拿来一只小小的匣子。
看起来既不精致,也不华贵,甚至能称得上一句粗糙,就像是自己拿着木头一点点削出来的一样。
姜卿意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三只平安符,平安符下还押了纸条,歪歪扭扭的写着分别是给谁的。
第一张,勉强可以看得出是‘姐姐’。
第二张是三个字,辨认了好久,越修离默了默,如果他没猜错,上面写的是他的名
字。
这个妹妹,胆子不小。
姜卿意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拿出最后一张只写了一个字的给苏袖,“娘,你看。”
恰在这时,越修离走了进来。
姜卿意攥紧裙边,既为白慎娘这举动而愤怒,又莫名觉得委屈,一时居然让白慎娘抢了先机。
“衍之,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从此以后都不打算管武安侯府,不打算管你唯一的弟弟了?”
白慎娘语气带着哽咽,坐在桌边,手臂的血还流着,仿佛一个撑着强硬表面,实则伤心至极的长辈。
越弘深都有些无措了。
“娘,你来时没说要……”
“孤的弟弟不止一个。”
越修离开口,回答的却是这一句。
白慎娘微愣,姜卿意眉眼已经漾开笑意。
越修离迈步进来,走到姜卿意身侧,“可吓到了?”
“没有。”
姜卿意摇摇头。
越修离觉得他的阿意就是太善解人意了,所以才总被一些无耻的手段为难到。
不过这不怪她,因为她是因为自己,才忍下这些无耻的。
越修离看向白慎娘,目光比来时更加冰寒,“孤告诫过你们,不要再来惹事,更不许招惹阿意,你们似乎忘了。既然如此,那你们便离开京城吧。”
白慎娘一怔,“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将武安侯府从京城除名吗!”
“武安侯的功绩人人知晓,史书更会留下一笔,他不会被除名。”
越修离无情且冷淡的吩咐,“但从此以后,京城不必有武安侯府,更不必有武安侯夫人与世子,你们不得败坏舅舅名声,否则孤会第一个动手处置了你们母子!”
“衍之!”
白慎
娘几乎是尖叫出声,“你凭什么赶我们母子走!我们才是武安侯的当家人,弘深才是继承人,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既然你觉得孤没有资格……”
越修离眸光含着杀意,“那你为何要来东宫,要孤为越弘深的婚事负责?”
白慎娘这才发现自己被绕了进去。
她攥紧手,死死看着这个曾经逆来顺受,从不会违逆她的外甥,半晌,嗤笑出声,“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胳膊肘都往外拐去了,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再敢对太子妃不敬,休怪孤不客气!”
越修离沉声,“西舟,送侯夫人母子回府,让管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