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皇宫。
姜卿意终于从德妃的悲怆中,明白过来,德妃要赵代柔去取她的血,可赵代柔心软了,最终用自己的血替代了她的血。
德妃发动邪阵要杀姜卿意,却不想,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公主已经过的很艰难了。”
姜卿意满心的怒火,想压都压抑不住,“她看似跋扈却很懂事,事事以你这个母妃为先,明知此去大梁凶多吉少也义无反顾,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你与齐王这两个废物才能活下去。”
“德妃,你配做一个母亲吗!”
“都怪你!”
德妃挣扎起来,一双眼睛恨不得剐了姜卿意,“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放自己的血!”
姜卿意沉默看她,觉得再争论也没有意义,德妃太偏执了,她只认定自己觉得对的,一句道理也听不进去。
也难怪,她会做出杀死唯一的好友,逼死深爱之人全家的事。
“好自为之。”
姜卿意离开前,吩咐,“不许她死!她若有任何自戕之举,就剐下齐王身上一片肉!”
德妃身体狠狠一颤,而姜卿意已经离开。
姜卿意来到越修离的房间,越修离已经睡了。
他的睡颜很好看,颀长的人安安静静躺在那儿,光线穿过他的眼睫,在他略有些病态苍白的脸上落下丝阴影,让此刻的他看着竟有几分乖巧。
好难得。
姜卿意干脆坐在脚踏上,趴在床边看他。
呼吸很平顺,眉心轻轻拧着,似乎睡梦里还在思虑着什么。
真是一刻也没停过的人。
从他逃出宫,到如今登基为帝,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事情要操心,不是操心生死,便要操心家国大事。
她绝不会让他死,不管用什么办法!
姜卿意眸子黯下去,趴了会儿,就进了书房,翻查从大梁搜罗来的那些道书。
既然是阵,必有解法!
这一看,就看到了天黑,宫人过来说越修离醒了,要见她。
姜卿意揉揉脸蛋,让脸色自然一些,才抿着笑进了他的房间。
来时,越修离刚喝完药,靠坐在床头,膝上还摆着一沓待批阅的奏章,北边战事吃紧,要钱要粮,还要将军。
南边又决堤了,马上要安排赈灾。
几个县城发现大范围贪腐,马上要春闱了,必须尽快处置。
……总而言之,有做不完的事。
“怎么不歇会儿。”
姜卿意过来,刚坐下,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宫人自觉的退下去。
姜卿意这才察觉自己不能再开口,否则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怎么办啊。
她没找到办法。
“天命如此,阿意不必自责。”
“我不信命!”
姜卿意恶狠狠的说。
越修离看着像只发怒小兽似的人儿,心头微软,他们都不是信命的人,否则走不到今日。
但越修离不想让她背负自己的命。
前世的阿意已经过的很辛苦了,这辈子,他要她开心!
“阿意还记得七叔公吗?”
“记得,怎么?”
姜卿意的情绪被打断,不解看他。
越修离浅笑,“你当时救
下七叔公后,给他喂了蛊虫,虽不知道是什么蛊虫,但他并没有死,就安置在朕名下的一处别庄之中,有人照料着。”
“当真!”
姜卿意的眼眸瞬间被点亮,这一刻的欣喜简直前所未有!
越修离见她这般,后面的话刻意忍下,没有继续,“若是可以,阿意也为朕种下同样的蛊虫吧,兴许能有一线希望。”
姜卿意要高兴疯了,当即起身,“那我现在就去看看!”
“先用晚膳。”
越修离笑着拉住她。
但姜卿意一刻也等不了了,勉强陪他一起吃了晚膳,就直奔书房,那几只蛊虫都存放在那里。
待她走后,蓝溯和司徒东才从外面进来,定定看着越修离。
“朕还没死,不必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可是皇上……”
蓝溯有些不忍,“我听西舟说,七叔公虽然没死,但至今没有醒来的迹象。那蛊虫也只是让人变成个活死人罢了,难道皇上你愿意……”
“朕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