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染瞬间懂了皇帝的意思,他要杀伍康!
伍康此刻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快拦住他!找容妃,快去通知容妃娘娘!”
只要娘娘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伍康想通这一点,让身后的人去阻拦,自己拔腿就要跑。
然而跑了没两步,就见一只黑猫掠过人群,优雅的蹲在了他的路上。
“滚开!”
伍康一脚要踢开这猫,却见这猫的眼里好似闪过不屑,顺着他踢去的动作,飞跃踩着他的脚往上,尖利的爪子一挥,当场抓烂他的眼睛!
伍康惨叫一声,苏白染也终于借着这个机会,绕过纠缠的国舅府下人过来,挥起那饱含这苏家恩怨、苏檀这十几年折辱的一剑!
砰!
伍康思绪一顿,只觉得自己仅有的视线陡然升高,旋转,还看到了自己没有头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
伍康的头咕噜噜落地,一只眼睁着,留着死前还来不及出现的怨憎,只余一抹茫然。
苏白染刚要回去回话,就见几条野狗嗅着味儿来了,或许是惧怕优雅踩在尸体上擦爪子的黑猫,居然只咬着那头飞快跑走了。
越修离满眼鄙夷,呵,不愧是狗。
刚想完,就被那香香软软的怀抱抱回去,看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拿出锦帕给他擦爪子。
越修离愈发高傲的昂起猫猫头,瞧不上那些个狗。
苏白染带着府兵很快镇压下国舅府的乱兵,但皇帝的神色已经很疲惫了。
他中情蛊多年,即便能短暂靠蛊王维持清醒,却也不能完全压制,反而会让皇帝因为这两股力量相争而疲惫不堪,如今已经是要到极限了。
“国舅伍康以下犯上,藏匿大臣家眷,罪不可恕,即刻抄家,满门流放!”
皇帝吩咐。
赶来的国舅家眷震惊,“皇上,容妃娘娘她……”
“容妃包庇隐瞒,纵容其
兄,几日起,废去……”
皇帝话未说完,就见另外一顶轿辇急急赶来,不等落轿,就听到容妃的声音。
而皇帝疲累的神色也在此刻散去,手里攥着的装着蛊王的金花掉落。
伍康是国舅,是皇上都纵容的人,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都城的达官显贵,在他面前都要低一头!
所以此刻见他拔剑砍人,虽然惊讶,但谁也没有勇气去阻拦。
伍康当真是一点也没留情,那力道砍下去,不说砍断人的头颅,也必会砍进去一半,卡在骨头里,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肆!”
“住手!”
前一句是皇帝说的,后一句才是急匆匆从伍康府内赶出来的苏家护卫说的。
一直跟在姜卿意身侧的谢景见状,上前足尖往伍康肩膀狠狠一踢,一个翻身稳稳落下。
伍康的剑只擦破苏白染脖颈的皮,便脱手飞开去。
“国舅爷!”
伍康的人急忙扶住他,冲着谢景大骂,“你好大的胆子敢伤国舅爷,我非得砍断你那双腿不可!”
然而,伍康这会儿却来不及骂人,因为他听到了皇帝的呵斥!
多少年了!
不,自从他成为国舅,皇帝就是容妃的傀儡,别说呵斥他,就连疾言厉色都没有过,但刚刚他因为自己要杀苏白染,而呵斥他了!
对了,伍康总算想起为何今夜这么古怪了。
皇帝身边,没有容妃啊!
容妃不在,谁来控制皇帝!
“少将军!”
随着桑榆的一声,众人抬头看去,便见她们抬着一个骨瘦如柴、四肢奇异扭曲着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女子走了出来。
那女子该是受了非人的虐待,浑身上下,除了那张仍然可以看见往昔美丽的脸,其他
地方的皮肤竟无一处完好,不是割开的伤疤,就是烧烫的痕迹。
露出的一截胳膊,瘦得简直就犹如一根骨头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皮,而那皮还饱受折磨!
苏白染顿时认出那是谁来。
当年他最后一次离家,已有十八岁,他很记得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姑姑,即将出嫁的模样。
那样的美丽温婉,肌肤是玉堆的雪,眉眼是描摹的画。
可现在,这个形销骨立近乎腐臭变形的人,他依旧一眼认了出来!
“小姑姑!”
一个本该有着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