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
一副世家子的傲慢模样。
阿婶忙恭顺道,“矿区的人虽然多,但小姐别担心,那都是编造在册的人,早都驯服了,平日里下了矿,谁也不敢出来、也出不来。说起来……”
她神神秘秘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那些人还算是饱读诗书之人呢。”
都是罪臣之后,都是读
书识字的。
阿婶语气里满是鄙视。
姜卿意大致猜出来,可能是勋王借职务之便,将那些本该流放、或者流放途中要‘死’的人,全部弄到了这矿场来给他打白工。
那舅舅,会不会就被看守在这矿场里?
姜卿意又打听了一圈,见没有更多的信息了,才跟谢景桑榆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客栈。
路上,遇上两个瑟瑟缩缩的小孩,还顺手把桑榆买的一笼包子和两套棉衣给了出去,像极了人傻钱多的大小姐。
“照打听的消息,那矿场只进不出,就连管事也只一个月出来一次,我们想混进去,很难。”
“而且山势崎岖,林中还有猛兽。”
“谁跟你们说我们要自己进去了。”
姜卿意就没想过拿自己这半点武功不会的身体,去抗衡守卫森严的刀兵。
“那小姐的意思是……”
“矿区不论何时,都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更别说这个矿区还被勋王刻意掩藏着,让我们误以为他此处的产业只是这个和平的小镇,那矿一定不简单。”
不是铁矿,就是金矿!
各国默认的规矩,金银铁矿,一律归国主所有,私人开采是要经过朝廷允许、签订各种条款的,勋王显然没打算跟人分享这个矿。
“郑国国主被控制,朝廷昏聩无能,各地被权贵把持,其中以伍康的国舅府为首。伍康虽死,他的儿子们却一个个像是迫不及待露出獠牙的饿狼。”
“我们路过的上一个城
镇,恰好就是伍康长子伍德庸的。”
谢景和桑榆对视一眼,点点头,“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卿意一个个地方探寻,半个月后,才终于到达矿场所在的小镇。
说是小镇,却十分繁华,每日都有百姓从各处聚集,贩卖各自生产的东西,或是蔬菜瓜果,或是布匹衣裳,卖手艺支膳食摊子的更多。
小孩儿骑在爹爹脖颈上,捏着糖葫芦到处看。
“这地方真好啊。”
谢景感慨。
这一路过来,看到的不是被官府欺压受辱的郑国百姓,就是饿死在角落无人收尸的尸体。
他们不是郑国人,却同为人,对这样深刻的苦难亦能感同身受。
桑榆正要跟着感慨一声,就见黑玉那双琉璃眼扫过谢景,满是对‘蠢货’的鄙夷。
桑榆默默闭嘴。
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猫,比她哥聪明。
“周遭饿殍遍地,这里却一片太平繁华,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姜卿意问。
这里就好像是个人为捏造出来的太平幻象。
谢景这样的富家子弟,虽然跟那些足不出户的纨绔子弟不一样,有一定的见识和本事,却到底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苦难。
他不知道苦难加注在人身上时,不但会压弯人的脊梁,也会把人逼疯。
这儿若真是一个意外的和平的地方,早就被那些饿疯了、穷疯了的人给撕了吞进肚子里了。
这不对劲。
桑榆捏紧腰上的佩剑,“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嗯。”
几人找了个客栈,刚到厢房,姜卿意就为苏毅卜了一卦。
卦象不太好,但位置已经就是这附近了。
姜卿意不知该悬着心还是松口气,直到两只毛绒绒的猫爪子踩着她的卦过来,优雅蹲在她跟前。
“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越修离朝外看去,它一只猫,能探听和探寻的地方更多。
姜卿意看他这乖乖的样子,忍不住手痒想摸摸他的猫,结果刚抬起手,就得到了越修离一个轻蔑的眼神。
好吧。
变成猫的皇上,性格也毫无拘束了。
“我等你回来。”
“嗯。”
越修离高傲的应了声,猫身轻跃,消失在转角。
他一走,姜卿意也跟谢景几人收拾收拾,分散下楼,装作路过的贵族小姐公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