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乘风最近总是昏昏沉沉,时常会梦到他那机灵得不行的侄女儿来到姜氏族中的日子。
那段时间,他还陷在过去的挫败中,像一滩烂泥,冷眼旁观着家族的争斗,看着每个人的算计。
可她却不像任何一个亲人,甚至不像任何一个要讨好姜家的人,无情的驱使他起来工作,让他重新活得像个人。
姜乘风其实想通了。
从战场上被背叛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该喜欢宁晚枝了。
宁晚枝是高高悬挂在天上、却又倒影在水里的月亮,美丽、幽远,看似近在咫尺,却永远也触碰不到。
谁也不是放不下的人。
既然背叛,那就不要了。
姜乘风想通了,也知道这些年,在大梁的朋友们四处在找他,还有一些消失不见了,他既要跟宁晚枝做个了结,也要来寻一寻朋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查来查去,会查到朋友们的尸首在乱葬岗。
而送他们来的,是东宫的马车。
又一次陷入噩梦,他仿佛看到了他那侄女儿的脸。
“别来。”
姜乘风声嘶力竭,“快走,别来找我!”
厢房,姜卿意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却越来越清晰的看到姜乘风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身体上,被铁链洞穿的伤口。
“快天亮了。”
越修离过来,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睡不着了,就起来收拾吧,今日该去太子府了。”
“嗯。”
姜卿意掀开被子
,看向他,有些愧疚,“我一直在找姜乘风,没去找巫族人,衍之哥哥会怪我吗?”
越修离轻哼,“我难道没了手脚,不会自己去找么,怪你做什么?”
姜卿意轻轻笑开,用力将他抱在怀中。
越修离还在猫中,猛地一下陷入她胸前的柔软,一股热意顿时从头顶蔓延至全身。
却不等他飘出来,姜卿意便扔下她去找今儿要穿的衣裳了!
这个女人!
越修离恨恨咬牙,想要恨恨报复回去,看到她还有些红的眼眶,那份热意又退了下去。
罢了,等先救了姜乘风那倒霉蛋再说罢。
粗粗用过早膳,一行四人再次出发。
太子妃的小宴设立在太子府,太子府不似大晋的东宫一般就在皇宫边,而是单独辟出的府邸,距离姜卿意现在住的小院正好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
马车穿过一条条街巷,看着城东城西之间甚至还设有关卡,挑眉。
“看来大梁陛下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了。”
“听闻大梁陛下将成年的几位皇子都派遣去了各地,逍遥王也在其中,是要力保这个太子登基了。”
若不是大梁陛下这份纵容,太子能力排众议娶了不被各方看好的宁晚枝?
一时间,姜卿意都不知道该佩服这位太子,还是佩服宁晚枝了。
“小姐,到了。”
马车停下,姜卿意依旧以骆意的身份,进入了太子府。
府中草木葳蕤,亭台楼
阁错落其间,很是华贵雅致,与大梁这连国都都十分粗犷的风格居然很是迥异。
前方有迎候的侍女走来,姜卿意快速跟谢景对视一眼,收起刚卜卦的手,“西南方,是水非水处,或许有线索。”
“是水非水处?”
谢景抓头。
“卦象是这样显示的,总之,先注意有水的地方吧。”
“明白。”
谢景是男客,要随骆信先去男客们聚集的前院,而姜卿意和桑榆则直接去后花园,给太子妃请安。
几人分开,姜卿意很快见到宁晚枝。
她一身水红色洒金长裙,乌发高挽,露出白皙的脖颈,更显得整个人柔弱可攀折,与宾客们分座两边,更显得孤单娇弱,惹人怜惜。
桑榆,“若不是那天亲眼见她杀淡星姐姐的狠辣,我都要怜爱了。”
“小心些。”
姜卿意提醒了一句,上前见礼。
宁晚枝很高兴,拉着姜卿意的手让她坐在身边,坐下后,才恍然想起什么,担忧的问,“骆小姐不介意坐在本妃身侧吧。”
“太子妃美丽温柔,能坐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姜卿意笑说。
宁晚枝看着她的眼睛,很诚挚,她是真心子啊赞许她。
宁晚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