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不容易出差错。
没多久,谢太后也来了,帮忙掌控了全局,且为了避嫌,都是让苏袖在内殿,自己留在外殿坐镇。
姜卿意在一阵一阵涌来的疼痛中,也短暂失去了意识。
但这种昏迷很玄妙,就好像清晰的知道,自己进入了梦中。
梦里一片虚无,却有很是玄妙的乐声,安抚着她身上的疼痛与紧张,让她隐约觉得很熟悉,她细细看去,远远的,好似看到一道半透明的人影。
那是……
姜卿意心口狂跳,快步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与他之间仿若有一道天堑无法逾越。
姜卿意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自己流泪。
是他,一定是他!
或许是她哭得太悲伤,他终究不忍,回过头来,却仍旧只是遥遥看着她。
那是一张历经岁月沉淀、仍旧俊美,轮廓却更加成熟温润的脸,幽深如深渊的眼眸含着深深压抑的复杂情愫,那是他掩饰压抑了一辈子的爱慕与欢喜。
他是上辈子的越修离。
他看着悲伤的她,微薄的唇瓣浅浅勾起,“回去吧……”
姜卿意用力的想要越过屏障抱住他,却只觉得一阵大力将她拖走,清醒前,只看到他的最后两个字的唇形——‘吾妻’。
回去吧,我的妻子。
回到你已经变得完美的人生中,不要再留恋我,不要再思念你这充满欺骗与痛苦的一生。
姜卿意哭着睁开眼,身边是焦急的苏袖。
“阿意,还疼吗?忍一忍,做母亲,都要经过这一遭的。”
苏袖安慰着,“快拿参汤来!”
姜卿意泪如雨下,“娘,好疼啊。”
浑身疼,心脏也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样疼。
可身体里却像是被人注入了一股力气,她不再似开始那般虚弱,让她能有足够的力气熬下去!
越修离看着他仍旧以睥睨俯瞰这人世间的模样,薄凉的唇角漫起丝冷笑。
“人心是有很多缺憾。”
越修离淡声,“可仍有数不清的人会看清自己的缺憾,成为驱动自己向前的动力。短视也罢,愚昧也无妨,只要他们没有主动选择作恶,那他们就仍是好人,而不该被你判了死罪,让你诱导他们去作恶,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逍遥王,你太自傲了。为何,是因为你是天阉吗?”
越修离问。
这仿佛逍遥王的死穴,他脸上的笑容崩散,阴冷的看着越修离,随之一笑,“你是怕我也诱导出你的劣根,让你做出后悔终生的事吗?这应该很容易,只要你那好皇后母子双亡,你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大的疯子,大晋最大的毒瘤。”
越修离握紧手里的剑,“你做了什么?”
逍遥王冷笑,“你求本王,本王可以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然而她还没等到越修离低头,那柄杀了他无数将士的长剑,也同样穿透了他的。
“你是天阉,所以你嫉妒这世上所有人。”
“你怕人嘲讽,怕被人看不起,所以爱不得又求不到的人,从来都是你。”
“逍遥王,你才是那个最愚昧怨憎的人,从今以后,你便留在这寂静无人的荒野里,发烂发臭,变成一抹无人收容的孤魂野鬼吧。”
越修离拔出长剑,血珠溅出的一刻,逍遥王轰然倒地。
他听着雪水融化,看着曾经想要拉到地狱,让他如同自己一样发烂发臭的学生,迎着清晨最明亮的太阳,被赶来的大晋将士簇拥、欢呼,唇角不由浅浅勾起。
原来这世上,生来就在地狱的人,从来都只有他一个。
“皇上,逍遥王死了。”
有副将过来道。
越修离回头看了一眼,“不必管了。”
这林中野兽,想必也饿了许久了。
“是!”
将士们欢呼雀跃,终于打赢了这一仗,从此以后,别说周围蛮夷,就是大梁,至少三十年内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越修离回到营帐后,照例大行封赏,姜乘风也因为这最后一战,擢升为有品级的武将。
这对于身体已经耗空,以后根本无法再骑马的姜乘风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奖赏!
而夜里,越修离将北风蓝溯等人叫来,好好吩咐了他们接下来如何收尾,如何应对大梁的残兵等,便连夜启程,直奔京城。
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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