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藏有猛兽,猛兽也惧怕人多。
越修离看去,便见几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憨笑朝这边行礼,他们脚边还放着几只山里打来的猎物。
“去将猎物买来烤着吃了吧。”
这一路越修离也时常带圆圆满满去打猎,他们虽然牙口不太行,但咬得格外凶。
每每看他们抱着一条也鸡腿啃得艰难,越修离便觉得很有趣。
本以为今晚没去打猎,看不到这种乐子了,没想到竟有人送猎物上门了。
“是!那这几人……”
“让他们歇着吧。”
越修离看得出那几人并没有内力,只是几个朴实的猎户。
西舟应下。
没多久,将猎户手里的野鸡野兔都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块有些残破的玉佩。
西舟没在意,随手扔给底下的人,姜卿意却瞥了眼。
原本是无意的一眼,却在看清时,脑海一炸,重新看去,那玉……
“这玉是哪里来的?”
“玉佩?”
西舟不解回头,叫人将那破了的玉递来,道,“是那几个猎户,说他们有一人受了伤,想换些我们的药,身上银钱不够,便拿了这个东西来抵。”
其实西舟也不是非要收他们的银子,但为了防止得寸进尺的白眼狼出现,他肯定要拿他们些东西,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随便哭一哭求一求就会随他们索取的人。
但没想到姜卿意会对这玉感兴趣。
“这玉成色是还不错,但已经摔破了,只能重新雕琢……”
“将那几个猎户叫来,问问这玉他们从哪儿得来的。”
姜卿意道。
西舟不解,越修离看姜卿意带着些焦急,让西舟去问。
没多久,他便领着一个战战兢兢的猎户来了。
“回禀夫人。”
那猎户也不知道怎么行礼,但知道这行人肯定尊贵,便干脆跪了下来,道,“这玉并非我们偷窃来的,是我们在山谷中打猎一只年迈的老虎时,从它的洞穴里找到的。”
姜卿意诧异睁大眼。
那猎户以为她不信,急忙想解释,姜卿意只摆摆手,“我不是怀疑你,你们明儿可能带我们再去那个洞穴一趟?”
越修离也明白了姜卿意的意思,忽也觉得缘分奇妙。
不等那猎户回答,一袋银子便扔到了他怀中。
“这是领路的钱。”
猎户几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况且还不是叫他们去猎老虎,只是叫他们领个路而已!
“当然,贵人们放心,那路我们都记得,就是有些远和曲折,不知贵人能不能受得住……”
“放心。”
姜卿意道。
有些事,总是要亲眼见到了,才能彻底放心。
猎户高兴应了,带着一袋银子回去分了,很快那边再次传来感激的声音。
姜卿意和越修离对视一眼,目光重新落在玉佩上,嘴角浅浅弯起,“好久没她卜过卦了。”
姜卿意随手卜一卦,曾经模糊不清的卦象,已经成了死卦。
“明日让西舟去看看吧。”
越修离道,“他也认识姜玉惜,若是那洞穴里还有姜玉惜的东西,那边说明,当初她的确死在了山崖下,没有侥幸逃脱。”
姜卿意瞧着一旁眼睛亮亮一副要跟她去的圆圆满满,无奈笑着应下,并令人将那块残破的玉佩拿去,掩埋在了土里。
土能封锁阴气,这玉佩上有些许的怨气,但只要埋在图中,不消两日便能消散了。
翌日一大早。
西舟就带着几人跟着没受伤的两个猎户进了大山。
越修离则继续骑马带着两小只去附近打猎寻野果子,姜卿意百无聊赖,叫了那猎户过来说话。
那猎户伤了腿,起初面对这位看起来优雅美丽得不真实的夫人,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发现她见识广博,且为人随和爱笑,也渐渐放松下来。
“看你的伤口,你之前就采了止血的药敷上了吧。”
“是啊,山里有止血的草药。”
说起这,猎户有些宝贝的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仿佛炫耀般说道,“夫人可见过这小册子?”
姜卿意望着熟悉的小册子,默了默,那猎户已经迫不及待的笑着介绍起来,“这是悬壶院做的,里面详细描画了常用药方里药材的模样,譬如这小蓬草、地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