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是叹了一口气:“你叫人行刑时瞧着点,怎么也得留下昂格尔一条命吧。”
纳罕鄂仑不置可否,默认了不叫昂格尔死,老祖宗看他这样也就放心了。
白玉质在这祖孙二人面前没有做声,老祖宗怕她觉得心里头不舒服,就起了个别的话头想宽慰一二,想想就又提起了之前的事。
“之前大汗不是还不同意叫她生育,现在可倒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白玉质就笑得甜甜的。
这件事儿被她拿出来说了一遍,现在老祖宗又提了一遍,这头野狼估计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果然,纳罕鄂仑没出声,似乎是想用沉默结束这场闹剧。
但是老祖宗可不给他这个面子,有什么说什么:“怎么?你还不说话了,当初要不是我坚持不让老九喝那劳什子的避子汤,你现在能这么高兴?”
这可就不对了,白玉质瞅瞅纳罕鄂仑,果然从他脸上看出些心虚来。
老祖宗也瞧出来了 ,很是狐疑:“你俩这是什么表情?”
白玉质大眼睛滴溜溜的,就是不说话,纳罕鄂仑没办法,只好将他阳奉阴违之事说个明白。
老祖宗一听这孩子竟然还是喝了那么多避子汤的情况下都能怀上的,而且还在母体里安安稳稳待了两个月,心中更是笃定这孩子一定能健康。
训斥纳罕鄂仑之余看着白玉质就更是高兴了。
纳罕鄂仑被亲祖母不痛不痒的训斥一顿倒是无妨,左右他皮糙肉厚,脸皮也不薄,他现在就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满心眼就期待着白玉质肚子里的孩子降生呢。
“祖母,若这孩子健健康康的,便叫她做大妃吧。”
现在的萨格勒是真的进退维谷。
如果他放弃讲情,那么面对他的就会是查铪可汗的清算,萨格勒很了解自己的父汗,他绝对会因为昂格尔的监禁而对自己不留情面。
如果他继续坚持,这么多年来与纳罕鄂仑培养的感情就会面临破裂,甚至说不准他自己会不会也得到惩罚。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一个刚刚拥有了一小部分势力的王子能够招架得住的。
萨格勒只能赌一把。
如果求情,至少查铪可汗会念他的好,他只能赌纳罕鄂仑对白玉质腹中子嗣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这是他基于纳罕鄂仑对待其余四个王子的态度进行的判断。
萨格勒心存侥幸,他心中还是认为纳罕鄂仑不会有一个健全的子嗣。
“大汗,求您手下留情吧……”
他此话一出,白玉质看纳罕鄂仑突然变得极其冰冷的眼神就知道,萨格勒已经不成气候了。
白玉质能猜到萨格勒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不知道昨天大巫所说的话,不知道自己腹中孩子是纳罕鄂仑最期待的极有可能健康降生的孩子。
所以他才这样冒险。
这都是白玉质意料之中的结果。
果然,纳罕鄂仑看着萨格勒,眼中满是失望:“既然你执意违抗本汗的命令,便当做本汗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带上查铪,滚回你们的地方!”
萨格勒心痛的几乎在滴血,他极力维持的叔侄关系就这么破裂了,他注意到纳罕鄂仑还是没有提到昂格尔,不禁问出声:“那昂格尔他……”
“呵,”纳罕鄂仑几乎气笑了,他现在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萨格勒堪当大任,如今看来,实在是个没眼色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与本汗讨价还价?如果你再不走,你和你父汗,就都跟昂格尔一起终身监禁吧。”
萨格勒简直难以置信,难道他都如此示弱了,还是不能让纳罕鄂仑打消终身监禁昂格尔的念头吗?
到底为什么……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这个女子竟然在纳罕鄂仑心中有了这么高的地位……
他看向白玉质,白玉质在纳罕鄂仑没注意到的时候回以一个挑衅的笑。
萨格勒被这个笑吓得一哆嗦,他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这个笑代表着什么,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他愣在原地,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白玉质。
纳罕鄂仑看过去的时候更是勃然大怒,当下怒斥萨格勒:“你在看什么?还不给本汗滚出去!”
白玉质也适时露出一丝怯意,更是叫纳罕鄂仑怜惜不已,连带着对萨格勒更加厌恶。
于是等萨格勒带着因为重伤而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