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收了她做个身边侍奉的,这才有了这份孽缘。
当初本应该是二阏氏成为纳罕鄂仑的第一个阏氏,却被大阏氏硬生生搅合了。
老祖宗当初被大阏氏装出来的样子蒙蔽,又觉得大阏氏侍奉她多年,也可怜,不仅没有多和大阏氏计较,还交代纳罕鄂仑多给她几分宠爱。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阏氏这些年来才能地位稳固。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大阏氏却没想到,纳罕鄂仑当初对她的几分温情,竟然全都是因为老祖宗的交代!
她还以为,是白玉质的到来破坏了她与纳罕鄂仑的夫妻情分,甚至这么多年来都对此怨恨不休。
大阏氏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她看了一眼在太子手上奄奄一息的大王子,咬牙。
“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你最宠爱的女人在我手上,大汗,你放了大楚太子,我就将她还你!”
白玉质看着大阏氏颤抖着的手臂。
显然是这么长时间的消耗让她的体力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纳罕鄂仑突然开始跟大阏氏回忆往昔起来,按照纳罕鄂仑的性格,他一向不喜欢叙旧,如果能干脆利落的解决,他不会废话一句。
白玉质看大阏氏已经不剩多少理智,对于她所说的会放过自己也完全不相信。
就看这女人现在的样子,她明明就是不想活了,等到大楚太子带着大王子出了大金,白玉质有理由怀疑大阏氏会立刻杀了自己然后自杀,叫白玉质给她陪葬。
反正大王子走了,大阏氏就是独自一个人了,根本不怕什么连坐报复,死了就是死了。
白玉质屏住呼吸,准备趁着大阏氏情绪激动一时不备使用道具脱身,甚至都想好了屏蔽痛觉受一点伤,可是突然间。
“躲开!”
大楚太子目疵欲裂,冲还在发疯的大阏氏狂喊。
纳罕鄂仑则已经拉开弓弦,正对准大阏氏手持匕首的那一条手臂。
大阏氏一时之间做不出有效反应,怔愣之间白玉质突然感受到后背传来一股力量,她整个人直接被撞出了大阏氏怀里,在柔软的草地上翻滚了两圈。
等白玉质回神看向大阏氏,却发现现在形势突变,那个撞她的人竟然是二阏氏!
那日大王子事发之时,白玉质就对二阏氏此人越发看不透。
按理来说计策是二阏氏想出来的,为了把自己摘干净,二阏氏完全没有必要跑出来救她。
白玉质也不缺这么个作证的人。
可是二阏氏还是来了。
现在这个场面明明与二阏氏没什么相干,但是她却又来了。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救了白玉质一次。
白玉质被纳罕鄂仑的亲兵扶起来,看向抵挡不住大阏氏而代替她被继续挟持的二阏氏,神色复杂。
大阏氏痛失白玉质这个最有力的人质,只能用二阏氏作为替代品。
她现在不再是胜券在握,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大汗!你难道忘了,你是如何对不起二阏氏的?”
大阏氏甚至试图利用自己当年对二阏氏做下的事来勾起纳罕鄂仑对二阏氏的愧疚,想要以此让纳罕鄂仑放过大楚太子。
可是二阏氏听了她这话,突然惨笑起来。
大阏氏恶狠狠的用匕首割破了她脖颈的皮肤,威胁让她闭嘴。
可是二阏氏却丝毫不惧。
纳罕鄂仑的箭还对着大阏氏。
“你若现在回头,本汗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大阏氏一怔,二阏氏却也是一怔。
白玉质看着二阏氏逐渐坚定的眼神,那里面有让人触目惊心的疯狂与仇恨。
白玉质暗道不好,二阏氏恐怕听不得放大阏氏生路这话,似是要一命换一命了!
果然,纳罕鄂仑话音刚落,二阏氏突然爆发,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
“大汗,我身为大金可汗的阏氏,绝不与人为质,大妃娘娘方才风骨令我敬佩,今日我便以身殉国!”
她临死之前甚至想为白玉质造势,硬是提起方才白玉质意欲自尽以令纳罕鄂仑不必束手束脚之事,可白玉质那样做是有后路的,二阏氏却没有。
二阏氏与大阏氏同为草原女子,一旦爆发,大阏氏根本压制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二阏氏就那么撞上匕首的利刃。
女子脆弱的脖颈动脉被划开,迸溅出令人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