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还假模假样的问白玉质很多遍是不是真的要跟他归巢,但是现在人真的点头了,速度快得就差时空穿梭了。
白玉质甚至怀疑如果他不是刚刚经历过基因暴动没有力气撕开宇宙虫洞的话,阴浮相会不会直接穿越虫洞带她体验一下什么叫瞬间移动。
阴浮相抱着白玉质,他并不需要任何媒介,只凭借着强悍的肉体就能够媲美星舰的速度,几乎是转瞬之间,白玉质再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看的时候,就能看到周边是浩瀚的宇宙星海。
而那团阴影正死死的追着阴浮相,一截温凉的蛇尾试探着卷上白玉质纤细的手腕。
终于看清楚了。
从阴浮相出现在白玉质面前开始,他的半身就一直隐藏在阴影之中,虽然白玉质大概知道那是巨蟒的形态,但是却还是没有亲眼见到过。
这一次没了其余被它判定为敌人或者雄竞对象的人,它终于把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探了出来。
即使只是一个尾巴尖,白玉质也从上面看出了一些苗头。
或许是因为体型庞大,所以哪怕只是一小截尾巴尖,上面也布满了圆润坚硬的鳞片。
白玉质盯着她手腕上的那段看。
看得出来,它很忐忑于自己的行为,卷上来的动作都轻轻的,慢慢的,生怕自己的样子会让珍贵的靡珈蓝害怕一样。
但是又控制不住想在靡珈蓝眼前展示自己强悍的机会。
所以只有一小段。
尾巴上的鳞片每一片都是圆圆的,直到尖端才会变得椭圆。它的鳞片呈现出一种透着墨绿光晕的浓黑,但是非常亮,在周围星海的照耀下,鳞片的光泽就更明显。
明显到白玉质能够看清那上面一圈一圈像是年轮一样的浅金色纹路。
其实是很漂亮的。
如果不去仔细想这种华贵的鳞片是长在一个多么巨大强悍的蛇类身上。
或许是白玉质盯着它尾巴尖的时间太长,却又不说话,阴浮相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害怕吗?”
白玉质知道阴浮相说的不仅仅是蛇,更是他自己。
毕竟,他与它是一体双生,互为半身,无法分割。
如果白玉质不能接受它,那就代表着她刚刚的一切都是装得,她与其他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什么让人心惊的炽热与眼底浓到化不开的欲望,其实都是她畏惧他的伪装。
那样的话,即使白玉质是让他无法抗拒的靡珈蓝,阴浮相或许也不能放任自己向她靠近。
好在,白玉质从不曾畏惧任何事物。
白玉质摸摸那段小尾巴,她温暖而细腻的手指触碰到锋锐的鳞片时,那段蛇尾很是不自然的瑟缩了一下。
明明是强悍到能够一尾巴就将两个3S级别强者弄成重伤的巨蟒,现在却扛不住白玉质轻轻的触摸。
就连鳞片上浅金色的纹路好像都闪烁了一下,变得深了一些。
“好漂亮啊,我说鳞片。”
阴浮相猛地转头,现在白玉质就坐在他手臂上,他只要一转头就能够跟这个秾艳的少女对视。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上挑的眼尾,妩媚的小脸,还有她眼底不容错认的惊艳。
和刚刚她说要跟他归巢时一样的表情。
就好像,她是出自真心的认为那能让所有人都惧怕的他的半身,是漂亮的。
阴浮相长达几百年的人生里,从来没见过像白玉质这样的人。
她明明出身于最最混乱肮脏的低等星系,但是却长成了这一副妩媚耀眼的样子。
白玉质不是让人觉得格外矫饰的纯白,而是染上了各种各样或黑或白或明艳或暗淡的颜色,她至纯至浊,好像她的身体里天生就有两面,一面是残忍的天真,一面是赤诚的恶意。
她的所有欲望都不曾隐藏。
如果现在,阴浮相问白玉质,为什么要跟他走,白玉质会毫不犹豫的说,因为她想要当人上人。
然而那只会让阴浮相那颗冰冷的心脏跳动地更加疯狂。
白玉质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在这个世界选择这个人设的原因之一。
人最想要的,永远是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阴浮相在神座上被锁了太久,只有最最极端的善与恶,才能让他动心,才能让他对那种欲望与痴嗔欲罢不能。
他需要的不是之前两个世界中君王们喜欢的温顺美人,而是能让他看见不同模样的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