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大宅门外车水马龙,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龚家的大管家接待着如流水般一个接一个到达的贵客,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这不对劲儿啊,自家老爷什么时候与这么多大人物交好了?竟然连关统关大老板都亲自来了!
殊不知他这个当管家的惶恐,就连里头坐着的龚老爷本人都格外惶恐啊。
他请帖是发出去了,但是那都是出于礼仪才发的,实际上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大人物真的会来,他本来是坐在主位上的,现在一波接一波的人进来,他就没落着坐!
“诶呦诶呦关老板,您也来啦?快请尽快请进,小女婚宴,竟然能劳动您大驾光临,实在是叫寒舍蓬荜生辉啊!”
龚老爷笑得满面红光,生怕关统觉得他招待不周。
谁料到,关统竟哈哈大笑着指着龚老板。
“老龚啊,你这就不厚道了,怎么还这么说呢,一会儿啊徐将军也要到,你这么说,叫我可怎么在徐将军面前卖个好啊!”
龚老爷大惊失色,什么!徐寒山竟然要来!这、这他怎么不知道啊!
实际上这消息是白玉质拜托安妗绸放出去的。
她要去,那必须要让岑预知道此事。报社本就是消息灵通的地方,只要这事有些人知道,那岑预就肯定也能知道。
而安氏布庄现在的生意好,许多太太小姐们都愿意去光顾,安妗绸也擅长与人攀谈,这么一来,几乎所有去过安氏布庄买衣服的女人们就都知道了徐寒山和白玉质会去龚家婚宴的消息。
这才是白玉质拜托安妗绸的理由。
她是为了吸引岑预,不过上次金山蝴蝶舞会,许多世家商人就想着要结交徐家,只不过因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所以没能实现,好不容易又有了一次机会,那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所以才会出现让龚老爷这样吃惊的场面。
龚老爷的发妻早亡,只有龚意这么一个女儿,最近龚意又被勒令坚决不能出府,这才让龚老爷不知这事。
不过龚老爷现在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按照请柬的人数准备的菜肴酒水,就是想着宁可多了也不能少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这、关老板可知道,徐将军是为何对我龚家小小婚宴感兴趣啊?”
龚老板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家女儿是独生,所以他找了个赘婿进来,若是两家势力相仿,这婚宴也轮不到他们龚家来办,正是因为如此,龚老板才会觉得更加奇怪。
他忍不住向关统打听。
关统看着一脸惶恐的龚老板,倒是也不吝于告诉他。
“徐将军自己自然是没有这份闲情雅致,只是这徐将军家中的那位太太,她对你家婚宴 很是有兴趣,这才……”
这已经算是提点了,关统说的明明白白,是因为白玉质对这里感兴趣,徐寒山才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着白玉质来这场婚宴。
龚老爷也闻声知雅意,明白了关统话中的意思。
“原来如此,”龚老爷对着关统作辑:“多谢关老板提点,我们龚家自然会好生招待徐将军和太太。”
关统点头,几人一同坐在厅内,等待着徐寒山和白玉质的到来。
终于,府外传来引擎声,关统一拍手,对着龚老爷道:“龚老爷啊,贵客来啦!”
能叫关统称为贵客的,那自然就是徐寒山无疑了。
在场众位纷纷起身迎接。
龚老爷来到府门口。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穿着挺阔的军装,器宇轩昂,如松如柏,只是他面容冷硬,身上杀伐之气太重,叫人瞧了便觉得威压极重不敢直视。
此人正是徐寒山。
他站在车门前,伸出手掌,体贴的没有动作,等待着白玉质。
于是龚老板便又看见,这位冷面将军的脸色突然柔和下来,这样明显的变化,竟然只是因为他宽厚的掌心之中多了一只素白柔软的小手。
“太太慢些,不必着急。”
自然是不必着急,别说吉时还未到,就算是已经到了,徐寒山说要来,他们难道还敢不等吗?
说到底这个时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手底下兵多,谁就是老大,规矩简单粗暴,却不可撼动。
龚老板迎上来,露出拘谨的笑:“徐将军和徐太太大驾光临,是老朽有失远迎了。”
白玉质慢吞吞的下来,如果不是外面人太多她怕泵人设,可能就直接被抱着下来了。
她站在徐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