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干的丈夫,就是为了能够让家族继续下去。
但是她终归也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女子,龚意唯一的一次任性就是在现在,即便她不能与岑预在一起,她也想让先生看看她穿着婚服的样子。
因为……
“小意婚礼上的样子,那定然是很美的。”
这是当初岑预与龚意说过的话,那个时候的岑预其实只是不耐烦,所以随意找了个话来敷衍龚意,却被情窦初开的龚意当成了梦想。
想叫先生也瞧瞧,她穿着婚服的样子。
所以,她跑出来阻止龚老爷将岑预赶出去。
“父亲,你为何要赶走岑先生?”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因为贴身丫头过来禀告,这才急匆匆的跑出来。
龚意不解:“他是我的老师,参加我的婚礼有何不可呢?”
龚老爷急得嘴上都快冒出泡来了,他哪里有时间跟龚意解释这些有的没的,生怕再不将岑预这个煞风景的人叉出去,徐寒山怕是要让岑预在龚家的婚宴上血溅当场!
那可就晦气了!
“你个丫头,爹做事情自然有爹的道理,你快些回去!”
又转头吩咐家丁:“别管小姐,将人带出去!”
岑预看着龚意泪眼朦胧的样子,竟然还笑出声来:“多谢小意了,不过也无妨。”
他一把将手中拿着的一卷报纸扔进龚府中,那许多报纸落在地上、桌上,叫人想看不见都不能。
而看见的人恨不能立时三刻就将自己的眼睛闭上。
硕大的标题被岑预喊出来:“徐寒山嗜杀成性,逼死亲妹表妹,如此之恶者,天若有眼,自当断其血脉,夺其亲者,那贱妇腹中之子,生来残缺,逆转不得哈哈哈哈哈哈!报应!这是报应!”
这话乍一听上去像是什么在夸赞白玉质的好话,但是一旦过了脑子,就会发现这来人可谓是句句带刺,全是藏在话里面的软刀子。
他一上门,就又提起白玉质当初冲喜一事,自从上次金山蝴蝶那一次有不长眼的货色试图用这事给白玉质难堪,徐寒山就以雷霆手段阻止了消息的传播,眼见已经很久没人敢在白玉质面前提出“冲喜”这两个字了。
不仅如此,他还句句直指向白玉质腹中孩儿,此时白玉质已经有孕三月多,正是孩子刚刚稳当的时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人的语气却极为古怪,像是话中带刺一样,话里话外都是讥讽。
这还不够,这人好像还生怕众人不会往坏处想似的,又起了话头。
“今日达官贵人尽聚于此,真是让岑某长了见识,只是往来望去,却不见林会长,想来也是,这林家小姐刚去世不久,可能林会长还在丧女之痛中无法自拔吧。”
这话说的,林会长为何会有丧女之痛,外面的人不明白,现在在龚家参加宴会的人可都是有身份的贵人们,或是当日亲眼见者,或是早已打听出风声的明眼人,总之,他们听了这话,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林晓声的死是因为什么。
谁还能不知道所谓的自戕只是林家的遮羞布而已,林晓声分明就是因为差点害得白玉质小产,这才落得个默默死去的下场。
白玉质看向来人。
这人穿着一身得体的长衫,手上还捧着书卷,看起来白净斯文,很有些文人气质,只是仔细看去,他手上的可不是什么书,而是一捧卷成一卷的报纸。
拿着报纸,又出言相讥,此人除了岑预不作他想。
他果然来了,并且是做好了搞事的准备才来的。
堂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在这种场面说话,生怕自己就成了那个倒霉的。
只有龚老爷满脸愕然,完全没想到以往在他心中温和稳重,礼节周全的岑先生,竟然会在他家的婚宴之上对白玉质出言嘲讽。
龚老爷现在简直都要后悔死了,自己怎么就请了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来了府上,这要是引徐寒山发了火,他们龚家岂不是天降横祸,无妄之灾吗!
没人出声,但是龚老爷不能不说话,这可是他们家的婚宴,可不能就这么被搅和了。
于是龚老爷挤出一抹笑来:“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岑先生来了,您是个文人,可能不知道我们商户之间的事,一时说错也是有的。”
气氛好不容易在龚老爷的努力下回升了些,可是岑预却完全不领情。
“是吗?那龚老爷说说,小生是何处说错了呢?”
“是林会长没有经历丧子之痛呢,还是白小姐无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