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无奈,祂停滞在白玉质面前的鬼气再度扑上来,伴随着祂明明冷漠却又故作慈悲的叹息,这位鬼帝恶劣无比:“既然契主不让吾继续说,那就算了,要怪就怪你运气实在太差,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你就要招惹大气运者呢?”
“不过也无妨,封住经脉而已,只会有一点点痛。”
说的轻巧,鬼气封闭经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被施展这种鬼术的人一开始只会觉得四肢麻木,但是久而久之,不仅四肢无法动弹,就连五感都会紧跟着消失,一个人,不能视物不能听声不能辨别味道也不能开口说话,甚至不能摸索不能行走不能移动,那这个人,还能算是个正常的人吗?
一个只有大脑还在活动的行尸走肉而已。
可是这些放在惊的口中,就仅仅是“一点点痛”而已。
白玉质抿着唇角,冷漠的听着惊的话。
是原身要招惹白灵犀吗?难道不是白灵犀自己拒绝了原身远离非要将她也带进这场恩怨之中报仇的吗?
白灵犀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剥夺原身的所有都仅仅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是在索要原本应该属于她却被原身享受的那二十年生活。
但是原身真的欠她什么吗?
“帝殃。”
轻轻的两个字在白玉质唇间道出。
刹那之间,庞大的鬼门顿开,在白灵犀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玄袍金冠的帝殃出现在白玉质身后,宽广的袖袍无风自动,像是一个严密的环抱将白玉质纤细的身体环在其中。
祂重瞳俾倪,真神降临。
原身的纯阴体质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救了原身自己一命,毕竟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灵犀就察觉出来原身是纯阴体质想要换命增进自己的修行,白玉质来的时候就不仅是被下了替身咒术这么简单了,恐怕就是能立时三刻要人命的东西了。
白灵犀不想杀白玉质,但是不代表她不想控制住这个让她感受到威胁的人。
于是白灵犀直接对自己的本命鬼使下了令。
她叫祂封锁白玉质的经脉轮转,人一旦被封住经脉,即使不会暴毙,却也只能像行尸走肉一般了。
白玉质感受着体内的能量,只差一点儿就能维持住平衡召唤帝殃。
但是眼看着惊的鬼气扑面而来,白玉质依然没有半点儿慌乱。
她似乎胸有成竹,对着一身阴邪煞气的鬼帝:“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命令呢?”
惊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停下了攻击的鬼气,事实上祂第一眼看见白玉质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下。
祂在地域千年,见过的生人魂魄妖怪精灵不知多少,但是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是白玉质这种能将“美”之一字发挥到极致的美人。
说是怜香惜玉倒也不到那个程度,只是祂真的很好奇。
人的命数都是天注定的,鬼怪也是。
惊作为五方鬼帝之一,对于人的生老病死命格面相都能一眼看透,所以祂被白灵犀召唤而来的时候就看得出这是个身负大气运的少女,这也是为什么惊愿意纡尊降贵,以鬼帝之身与白灵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签订契约的原因。
凡身负大气运者,无一不能建立一番大事业的。
在这个灵气复苏鬼气横行的时代,就算是惊这种看似已经在地府做到了最顶级的鬼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再上一层。
跟随大气运者,等到大气运者飞升,天地法则自然会“论功记德”,到时候作为大气运者的鬼使,惊自然也能得到一份大功德,甚至有可能从阴官变为仙官,那与现在便是天壤之别。
但是祂看到白玉质的时候,却从她现在的面容上看不出半点儿有用的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白玉质的命数,祂看不透。
这已经足够奇怪,可还有更奇怪的。
古往今来,虽然说是各人命数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没有两种一模一样的命格,但是惊也看到过那么多的死亡了,说是没有些规律也是假的。
就比如,从古至今,但凡能被称上一句“绝代美人”的女子,她们的命格都绝对不会普通,所谓相由心生,人的样貌与命运是息息相关的,如果拥有一副令人惊叹的美貌,那这种人绝不会有平庸无为的命格。
可是现在的场景已经很明显了,眼前这个少女,被自己的契主夺走了纯阴之体的命运,已经注定不会再有大作为,更何况,现在她还即将被自己封住经脉。
惊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