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流逝,我坐在凳子上,抱着胳膊有些发抖。
殡仪馆本来就阴冷,加上我出门有些疏忽,东西是带齐了,但忘了多穿件衣服。
就在我有些麻木的时候,忽然一阵阴风挟裹着一阵若有若无的腥味扑面而来。
我打了一个精灵,人瞬间清醒,处于防备状态。
由于我并不清楚是什么古怪,但是那东西肯定不是老张本身,所以我并未提前布法阵,以免被那东西察觉就不现身了。
好歹我也是在十万大山斗过鬼眼蛇母,在长白山对阵过黄巢的人,现在我对一般阴物还是有信心的。
停尸房的金属门晃荡作响,一股灰黑色的烟气顺着门缝进去了。
就是现在,我立马掏出两张符纸贴在门上,还用朱砂笔在门上画了一个五芒星。
在门口摆好香炉,插上五神香,古刀依旧背负着,外面裹着锁灵甲。
我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潜进房间,然后把门从里面锁好。
房间中腥味很浓,有血腥味,也有那种淤泥的腥臭味。
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之前的黑烟去了哪里,于是把目光死死地盯住床上的尸体。
张二哥的尸体被白布盖着,没有任何动静,一只手裸|露在外面,手腕上面的淤痕已经泛黑。
就在我蹑手蹑脚来到停尸床前,伸出手准备解开白布时,尸体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像是背后装了弹簧一样。
这冷不丁地一下,把我吓得不轻,还好我经历多了,忍住没怪叫起来,但是头皮却是发麻。
张二哥坐直了,眼睛还是睁着的,嘴巴微张,胸口有人形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像是三条蜈蚣趴在胸口,一个修长却很大的黑掌印在伤口|交叉处。
不过,让我感觉甚是欣慰的是,张二哥那狰狞的脸并不是直接面向我,而是微微上扬,看着斜上方的天花板。
我刚准备松口气,冷静下,突然心里一惊。
天花板!那玩意在我身后的天花板上!
我几乎有些机械地顺着张二哥的目光扭转身体,天花板上有一团像被烟熏过后的黑影。
那个黑影,有着一个人头一样的脑袋,但是却又长了双翅膀,身形佝偻,脚趾修长,弯成爪子状。
我定睛一看,那脚趾是四根。
我去,这是个什么玩意?
黑暗天使?这不是西方的玩意吗?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摒除杂念,我的认知里真的没有这号东西。
有点类似灵境的异兽,可是灵境的异兽也没有长人脑袋啊,再者灵兽也只有实体,不会化作怨灵的样子,要不然我在灵境早被公孙延像蚂蚁一样碾死了。
我警惕地盯着天花板,那暂且叫做鸟人的黑影呈俯视状贴在上面,由于只有一团阴影,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人脸上是什么表情。
这样一来,我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那阴影迟迟没有动作,只是散发着腥臭和浓郁的阴气,我仰了一会儿,脖子就有点酸了。
影子,要说是鬼物,那也不可能只有影子啊。
我歪着头往地上看去,似乎那里就蹲着一个鸟人。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但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那影子也开始动了,从天花板顺着墙面急速地往下游走,一下子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影子脱离了墙面后,就化作了一股黑气,朝着我的脑门就扑面而来。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我一下来不及抵挡和反应,只得口诵除祟咒,硬生生地接了这一冲击。
同时,一阵如同电流般的刺骨寒冷贯彻全身,我感觉我的魂魄都要出窍了,只得咬紧牙关,把咒语念得响亮无比,手上也不断结着印。
等那冰冷的感觉从身体内驱散,我便顺势抽刀在手,快速地往前踏出几步,然后转身。
黑影不见了,但是原本在我背后默默坐着的张二哥尸体却不对劲了。
只见他原本浑浊发白的眼珠此刻变成了墨黑色,张来的嘴里有尖锐的獠牙长出,身体像触电般颤动。
真的是这个“鸟人”搞鬼,我稍微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肌肉,使身体处于迎敌的状态。
“嗬嗬~”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