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飞起的很晚,和往常一样绕路吃了早餐。
李飞发现,候鸟在死信箱的位置,留了记号,死信箱里面有东西。
趁着没人注意,李飞把死信箱里的纸条取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虹口日军医院。
黄包车上,李飞借助公文包遮挡视线,快速看了纸条上的内容。
李飞把身体靠在黄包车上,顺手把纸条团成团,塞到嘴里咽下去。
李飞在思考着,候鸟给他传达的信息。
候鸟通知他,躺在医院里的那位同志,是根据地派过来的特派员,他的身上带有一个密码本。
密码本是组织最新更换的,特派员还没来得及,把密码本交到组织的手里,就被警察局特别行动队给抓住了。
组织上想知道,密码本有没有落入日特之手。
如果密码本落入日特之手,组织就必须更换新的密码本,否则以后根据地和上海地下党的通电,都将被日特掌握。
李飞认为,密码本大概率没被廖辉发现,或者密码本在廖辉的手里,但他并不知道这是密码本。
廖辉如果发现密码本,特派员的作用就没那么大了,廖辉更不会亲自守在病房。
李飞来到医院,先到隔壁病房看了眼斋藤拓人,不过被斋藤拓人给赶了出来。
原因还是因为他昨晚抛弃斋藤拓人,陪柳菲出去喝酒,被斋藤拓人说成见色忘义。
“队长!”
李飞来到红党的病房外,两名队员赶紧站起身。
“华容呢?”
李飞看着两名队员,开口问道,病房外面只有两名队员,并没有看到袁华荣。
“袁队长带了两个兄弟在病房里。”一个队员开口回答。
李飞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病房。
袁华荣和两名队员,正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应该是昨晚一晚没睡。
看到李飞进来,袁华荣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醒了吗?”李飞拍了拍袁华荣的肩膀问道。
“没醒,医生来了两次,说他身体没什么事,可能是磕坏了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袁华荣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昨晚他怕有红党袭击,一晚上没敢睡。
上一次他和梁超在虹口医院,被红党救走黄海的事,他还记忆犹新。
如果那次,不是他正好和梁超轮岗,也许他已经死在红党的手中。
毕竟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有梁超那么好的运气。
“你先找个地睡一觉,晚点再过来替我。”
李飞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前,身体隐隐挡住袁华荣的视线。
就在刚刚袁华荣说话的时候,李飞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同志,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好的队长,那我先找地方睡一觉,下午再来替您。”袁华荣站起身,走出病房。
“你俩也出去吧,昨晚酒喝的有点多,一会我也补个觉。”
两名队员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是早上刚来轮换的,还没来得及吃饭,正好可以出去吃个饭。
李飞等人都出去后,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同志,沉吟了一下后,无声地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插上。
回到病床边,李飞抻了一个懒腰,便躺在旁边的病床上。
李飞转过头,偷偷看着病床上的同志,发现对方很沉得住气,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飞缓慢起身,把被子微微折起,看过去,像里面躺着一个人一样。
原地等十多分钟之后,李飞无声地来到窗边,心中默念,改变面孔,目标张涛。
刹那间,李飞变身成了张涛。
“吱嘎……”
随着一声轻响,病房的窗户被李飞打开。
李飞快步走到病床前,低声呼唤道:“同志,同志……”
病床上的特派员一动不动,但李飞确定对方已经醒了。
他在喊出同志那一刹那,李飞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一窒,虽然很微弱,但依旧被李飞察觉到了。
“四舅家的狗生了吗?”
李飞贴在特派员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钱书同给他的接头暗号。
这个接头暗号,本来是特派员与邮差同志,接头时使用的。
果然,在李飞说出接头暗号后,特派员眼皮一颤,立马睁开双眼。
不是特派员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