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楚南公自认为是如今天下棋局的执棋者之一,那么让他去收取另一位自认者的尸体,也是理所当然。”齐是非冷笑。
“君仁,隶术主,今日我虽死,但死得其所。”
“是非老友,现在说此话,还太早,我实在不明白,楚南公与殿下之博弈已失败了那么多次,你为何还相信他?”确定是楚南公留下的后手,隶术主很是好奇起来。
“正因为他失败了那么多次,我才会继续相信他,这一次,他也该真正拿出一些底牌了。”齐是非冷语,“否则,他自己都没有脸再现世了。”
“好像确实如此...”君仁不由担忧起来,“多次的失败,必然会真正刺激这位南公前辈,百家宗师的嫡系后裔,真正的底牌谁又敢小觑。”
“隶术主...”担忧之间,君仁也看向了隶术主。
“老友,放心吧,无论是怎样的底牌,殿下都足以应对。”隶术主依旧相信嬴霄。
“哈哈哈,隶术主,希望一会之后,你依旧这么的自信。”齐是非痛快而笑。
“老友,会的。”隶术主点头。
......
背负巨阙,手持天问,嬴霄来到了楚南公所居住的木屋这里。
楚南公自然已不在。
但这里有一人在等待嬴霄,是一位身着羊皮袄的中年人,黝黑,瘦高,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身边有三只羊在吃草。
“殿下果然来了。”中年人起身笑语,拱手以示恭敬。
“前辈之名?”嬴霄也是拱手说道。
“殿下称呼我为牧羊人便好。”中年人说道。
“牧羊人...”嬴霄喃语,眼眸转动,思索起来,“传闻,百家宗师姜子牙姜太公麾下有五畜神,若是没有猜错,前辈便是五畜神之一吧。”
“不错,正是五畜神之一的牧羊神,不过,也只是凡人之身,名字称呼之中何敢带一个‘神’字,所以,牧羊人便好。”牧羊人说道。
“前辈谦虚了。”嬴霄微语。
“殿下,那就出剑吧。”牧羊人伸手示意而请,“在在下的记忆中,已不知放了多久的羊了,所以这把凄凉剑,也不知多久没有出鞘了。”
牧羊人眼神微微触动,好像要哭,看向了手中的木棍。
但那又岂能是木棍,木棍之中孕育着一把凄凉剑。
咩咩咩!
随着那三只羊同时一声,所谓的凄凉剑出鞘了,木棍之中,好似一把最普通的钢铁之剑,于半空中划过,一切真的很普通。
然而忽然,嬴霄感受到了一股凄凉,一股悲痛弥漫在心头。
等嬴霄眨眼再看,这里已不是这里,而是一座凄凉之城。
古老的城墙,千疮百孔,古老的宫殿,断壁残垣,被沙土掩埋的破旧街道上,皑皑白骨。
继而,也就只有三只羊,一人,一城,一剑。
凄凉无限!
“凄凉之道,凄凉之剑,以凄凉养凄凉。”嬴霄说道,“这片大地,历经数百年的动荡,每一寸土地上都有过血腥战斗,每一座城池都历经过屠杀之后的凄凉。”
“真可谓何处是凄凉,处处是凄凉,前辈之道,不错。”
“能得到武王殿下的赞赏,真乃荣幸。”牧羊人微语,凄凉之剑继续舞动,意境中的凄凉之城越来越大。
“殿下,小心了...”
“无限凄凉,凄凉葬歌!”
死亡弥漫,凄凉之最,一座座坟墓浮现,哭声,唢呐声,各种死亡声汇聚成一首葬歌,可谓最凄凉的道。
这一剑,从这凄凉葬歌中而出。
剑未到,嬴霄却已感受到了凄凉,想哭,想跪下,想直面死亡。
不过天问剑的铮鸣为嬴霄破掉了这凄凉的葬歌,天问随之出鞘,原始内力席卷,挡住了牧羊人的这一剑。
叮叮当当!
夜幕之中,山丘之上,两道身影已然交织在一起,剑光四溢,原始内力和凄凉内力的对碰,如同一首绝唱。
“四重天中期...”嬴霄心中重语,全力而出,逆天悟性之下,原始剑法越来越强,不多时,也便压制了这所谓的凄凉。
“原始疯魔!”嬴霄瞳孔猛缩,陷入疯魔,最原始的疯魔状态,一剑而斩,唯有进攻。
不得已,牧羊人退避三舍,手中凄凉剑同样退避数寸。
如此,凄凉之城碎。
天问剑上的疯魔剑势愈发强盛,极限逼杀牧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