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来边防所这一路的路况,也可以猜测到去秋洛诺夫卡村的这条路有多么难走。
不过,萨夫瓦现在想要做的,是寻找一条将来向外运输物资的通道,尽管他不是很担心上面有人会卡他,但基本的影响还是要顾虑一下的,因此,他会选择尽量避开苏拉克,主要是避开上级的边防大队,所以,相比较而言,秋洛诺夫卡村就是更好的一个去处了。
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萨夫瓦拎着“绿帽子”走出住所,此时,一辆半新不旧的军用吉普车,已经停在了住所前的空地上,歪戴着军帽的阿基姆站在车门边上,正在咗着一支香烟。
看到萨夫瓦从屋子里出来,阿基姆赶忙走到后面的车门边,很狗腿的将车门打开,等到萨夫瓦走近了,他才指了指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笑道:“塔洛夫对秋洛诺夫卡村的情况比较了解,正好,这次他准备顺便去买些调料,我就让他跟车一起过去了。”
萨夫瓦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年轻人,尽管来边防所的时间不长,但对自己手底下的三十来个人,他还是记了个大概了,虽然不一定能叫的上名字来,但只看脸还是基本都能认出来的。这个叫塔洛夫的年轻人,好像是边防所的厨师之一,不过,和边防所的其它两名厨师一样,他的厨艺水平也就停留在能把饭做熟的程度上,更高一些的要求,他们估计短期内还是达不到的。
坐进车里,萨夫瓦扭动着屁股,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做好,等到阿基姆上了车,将车子发动起来,他才随口问道:“从这里到秋洛诺夫卡村大概要多久?”
“差不多四十分钟,”阿基姆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原地调了个头,开向下坡的路,“主要是路况太糟糕了,车子没办法开快,而且......”
他用力在方向盘上拍了拍,笑道:“......这车的车况也很糟糕,咱们只能期盼着车子不要在路上出状况,否则的话......”
否则咋样,他没有继续说,刚启程了,说这话不太吉利。
车子驶下海岸凸崖,几分钟便上了坑坑洼洼的海防公路,阿基姆就像是个车技大师,操控着方向盘,让车子在一个个蓄满水的坑洼间闪转腾挪。用阿基姆的话说,这些遍布公路上的坑洼,有的很浅,有的却很深,车轮碾进去,没准就会陷在里面,所以,能躲着走还是要尽量躲着走。
车子沿公路一直向西,沿途真的连个人都看不到,倒是看到了一头在路边树丛中奔行的金钱豹。说实话,如果不是路况太过糟糕的话,在这种比较原始的地方自驾游,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吉普车在糟糕的公路上行驶了三十来分钟,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道路两侧忽然就跳出来一些用碎石垒砌的房子和墙垣,这些房子、墙垣明显已经被废弃了,看着非常残破,上面生满了各种干枯的藤蔓。
阿基姆说,这些废弃的房子从很早以前就存在了,据说是当初被迁移到这里的乌克兰人修建的,后来,达吉斯坦的原住民回迁,由于双方在宗教信仰、历史文化等各方面的不同,经常会爆发矛盾冲突,于是渐渐地,这些乌克兰人便舍弃了住地,迁回了乌克兰本土。
这些残破的房子在海防公路两侧绵延了一两公里,随后,公路两侧便开始出现已然返青的大片葡萄园,除此之外,公路上开始出现简陋的哨卡,就是一根圆木横在路上,旁边有两三个持枪的人守在那儿。按照塔洛夫的说法,这些持枪的人就是秋洛诺夫卡村的民兵,他们从半年前开始,就已经在这条进出村子的主要道路上设卡了,而目的则是为了防范那些意图迫使他们与俄罗斯人对抗的家伙们。
高加索一向都是俄罗斯国内离心倾向最严重的地区,但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在这里,也不是所有的地区,所有的人,都希望脱离俄罗斯联邦的。杜达耶夫说要将车臣与达吉斯坦联合起来,建立一个伊斯兰共和国,但达吉斯坦的巨大部分人,对他的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
“哗......”
将满满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身上,萨夫瓦激灵灵打个冷颤,随后便感觉通体舒畅,浑身的经络似乎都被疏通了,皮肤在经过短暂的冷寒之后,迅速又变的热起来,暖洋洋的,简直不要太舒服。
拿着空了的脸盆,噗嚓噗嚓的走回屋,刚进门,就听到一阵悠扬缠绵的歌声从卧室内飘出来。
“仿佛我漂流向一个去处,悄悄地绕过那河中的沙渚......”
这是几年前“子午线”三重唱所演唱的《纯洁的露珠》,在前苏联属于是一首金曲了,萨夫瓦前身的记忆中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