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加索地区已经有一个很多个“杜达耶夫”了,这些家伙全都是野心勃勃的饿狼,而且在政治立场上,全都是反对总统父亲的,包括达吉斯坦当前的土皇帝,人民会议主席阿里耶夫,他也是总统父亲的反对者之一,在高加索地区的各项政策上,他只要抓到机会,就会将各种脏水朝总统父亲的身上泼。
去年的车臣战争之所以打的那么难看,固然有联邦军队战力低下的因素,但在整个战争的过程中,为什么车臣武装总能掌握住俄军的主要动向?为什么俄军的情报系统就像是瘫痪了一样?这里头的各种问题,难道不值得人们思考吗?
所以,库利科夫支持总统父亲在高加索问题上的立场:高加索地区的分离势力的确需要打击,而且必须打击,但什么时候打击却是值得商榷的。总统父亲希望能够先解决掉联邦所面临的主要矛盾,比如说内部经济问题,比如说中央集权被削弱的问题,再比如说反对派势力飞速膨胀的问题等等等等,只要等到这一系列主要的问题解决掉之后,再回过头来收拾高加索地区的各种分离势力,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总而言之,高加索地区的问题,对于联邦来说,只不过是鳞介之癣,只要这里不出现类似基兹利亚尔恐袭这一类的恶性事件,那么联邦的国民自然不会关注到这里,换句话说,它影响不到总统父亲的“大局”。
基于以上种种,库利科夫认为,站在总统父亲的立场上,在乱象纷呈的高加索,再扶植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新势力,显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个新势力在有能力抗衡旧势力之前,将不得不依附于总统父亲的羽翼,或许,他将成为总统父亲钉在高加索地区的一枚钉子也说不定呢。
最重要的是,这个总统父亲当前需要这个新势力的效忠,或者说,这个新势力的手里,掌握着总统父亲急需的一张牌。
“是啊,”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一切,库利科夫吸了口烟,看着萨夫瓦说道,“当初,莫斯科在对待杜达耶夫的问题上犯了错误,以至于给整个高加索地区带来了如今这场灾难,必须承认的一点是,目前莫斯科面临的局势非常糟糕,短时间内,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资源用来平定车臣的局势。”
扭头四顾一圈,他又接着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这里的局势可能会更加的混乱,那些车臣武装分子......不,是恐怖分子,他们将会更加的猖獗。嗯,考虑到你的现实情况,我的意见是,当然,只是我的意见,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到莫斯科去,我可以在内务部给你安排一个职务,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甚至可以安排你到某个州或是边疆区,去担任一个主要的领导职务。”
库利科夫这就是在谈条件了,他这番话里包含着三个意思:第一,想让总统父亲支持你可没那么容易,谁知道你将来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杜达耶夫?当初,总统父亲已经在杜达耶夫的问题上犯了错误了,他肯定不想将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
第二,即便是总统父亲支持你,他本身能够为你提供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因为总统父亲要关注的事情很多,高加索地区属于标准的“老少边穷”地区,未来几年里,莫斯科都顾不上这边。
第三,如果萨夫瓦愿意投靠总统父亲的话,那么他自然可以离开高加索地区,边防军系统有什么好待的?去内务部不吃香吗?找个州或是边疆区之类的地方,做内务部的负责人,美滋滋啊。
“感谢您的好意,部长先生,”萨夫瓦笑了笑,接口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留在高加索,留在达吉斯坦。必须承认,相比起莫斯科,高加索这片土地上确实是充满了危机,对于任何一个想做些事的人来说,尤其是对于像我这样,想做些事的俄罗斯族人来说,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不是特别的友好。威胁有的时候并不仅仅来自于明面上的敌人,比如说像杜达耶夫那样的人,还有很多藏在阴影里的,看不清,甚至是看不见的敌人,他们才是更致命的。”
“但,”语气一转,他用带着明显自信的口吻继续说道,“我这个人生来就不安分,那种过于安逸、舒适的环境并不适合我,我喜欢挑战,喜欢刺激。就像您所说的,今后几年里,高加索的局势可能还会震荡下去,那些车臣的恐怖分子可能会更加的猖獗,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活着,还能战斗,还一息尚存,杜达耶夫也好,别的什么人也罢,他们就别想顺利将这片土地从俄罗斯的版图上划走。有莫斯科的支持,我会在这里战斗下去,没有莫斯科的支持,我也会在这里战斗下去。”
跨前一步,站到台阶的边缘,萨夫瓦用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