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纳眉头微蹙，他一只手揉搓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萨夫瓦的身边，显然是有一个善于搞宣传的高手，这个短片已经可以看作是一部加长的宣传片了，仔细看的话，我甚至能从它的叙述手法里，找到过去五局的影子。”
他口中所说的“五局”，自然就是指的“КГБ”第五局，一个专门从事意识形态保护工作的机构，而意识形态保护工作，既包括了反意识形态破坏的工作，也包括了意识形态宣传方面的工作，不过，在苏联解体之前，准确的说，是在一九八九年的时候，这个在很多人看来“毫无用处”的机构，就被撤并掉了，自此之后，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联盟的各种舆论工具便全盘西化了
普斯纳是经验丰富的老“КГБ”，他的嗅觉非常灵敏，考虑到柳布的身份背景，他的分析可以说是一点错都没有。
瞟了一眼自己的老伙计，库利科夫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位老伙计是在提醒他，萨夫瓦这个人不简单，他的身边很可能聚拢着一大批的前“КГБ”成员，而这些“КГБ”成员既然没有在内务部、安全局等机构中任职，那就说明他们的身份背景肯定有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人也都是内务部致力打击的目标对象。
不过，呵呵，那又怎么样？库利科夫才不在乎呢，且不说一些小鱼小虾的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即便是能翻的起来，又和他又什么关系？
之前，库利科夫就很看好萨夫瓦这个年轻人，考虑到这个年轻人自身所具备的价值，他很乐意给对方一个上进的机会。而现在呢，在看过了这个自制的短片之后，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观感更好了，他有理由相信，等到这个短片被电视媒体播放出去之后，这个边防军的小小上尉，将会迅速成长起来，只要总统父亲愿意给他一个身份，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那么他甚至都不需要来自于莫斯科的扶持，便能迅速在达吉斯坦做大做强。
至少在达吉斯坦，没人能拦得住他，哪怕是地头蛇阿里耶夫也不行。因为在当今俄罗斯的社会氛围之下，类似萨夫瓦这样的强人，绝对能够获得大量的拥趸，那些整天吵吵着“俄罗斯是俄罗斯人的俄罗斯”这一口号的年轻人，将是他的狂热追随者，也会是他的兵员来源。而那些在苏联解体的乱局中，凭借不光彩的手段迅速富裕起来的人，为了将来不被清算，也会选择积极的投资政治人物，像萨夫瓦这种人，就是他们最青睐的目标。
有钱，有人，有号召力、影响力，这样一个年轻人，说真的，库利科夫更愿意同他交好，而不是将之视为打击的目标。
人总是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的，年轻的萨夫瓦或许是个枭雄，是头饿狼，但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他总不会朝着一个曾经提拔、帮助过他的人狂吠的，枭雄只是狠毒，又不是疯子。库利科夫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没想着一直在内务部部长的位置上干下去，说不准再过上两年，他就得解甲归田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最后这几年里，同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接个善缘呢？
伸手在老伙计的肩膀上拍了拍，库利科夫说道：“准备卫星电话，我得给总统先生送一个好消息过去，他现在应该在‘b-4’，呵呵，有了这个好消息，他就又有借口好好地喝两杯了。”
普斯纳的唇角抽了抽，他知道自己的提醒没有得到对方的重视，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想重视。作为一个聪明人，普斯纳自然不会继续纠缠下去，他笑了笑，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咱们也可以喝两杯，那个萨夫瓦送的几瓶红酒看上去很不错，应该是法国货。”
“这是个好主意！”库利科夫赞了一句。
这两个家伙并不知道，萨夫瓦为数不多的产业中，就有一项是专门生产红酒的，一应生产工序中充斥着科技与狠活，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恐怕萨夫瓦送过来的红酒，他们是一口都不敢沾的。
就在库利科夫通过卫星电话与莫斯科取得联系的时候，基兹利亚尔市区内终于响起了防空警报的声音，隶属于内务部门的宣传车辆驶上街头，向公众宣布市政厅发布的宵禁命令，要求晚上六点之后，没有特别通行证的市民一律不准离开居所。
市政厅这种迟钝的应对举措，现在还没有人关注到，因为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此次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上，但可以预见到的事，等到五一镇的对峙结束之后，人们总结这一事件的时候，基兹利亚尔市政厅被拉出来鞭笞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
“伊泽梅斯”安保公司，顶楼专属于萨夫瓦的办公室内，二十九寸的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着达吉斯坦共和国电视台的
